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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米璐璐 -【戀愛向前走之三】相親要放電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0 10:04 PM     標題: 米璐璐 -【戀愛向前走之三】相親要放電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7-3 08:26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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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說到相親這檔子事,她滿腹心酸啊!
都怪她阿姨老是拿她十八歲時的幼齒嫩照四處招搖
等到男方見到她的廬山真面目後,以為遇上詐騙集團
相親的結果可想而知,全都以失敗收場!
不過她忙得沒那個閒工夫也沒那個心思梳妝打扮
人家要把她看作街友,認為她企圖騙吃騙喝那也沒辦法
這回遇上姑姑在家中宴客,當然還是相親飯局
命令她非去「坐台」不可,她只好勉強改變「造型」
沒想到貴客是娛樂圈知名大集團帥氣又年輕的執行長
開玩笑!誰不知他三天兩頭換女伴,老愛四處播種
她當下決定把大好機會讓給向來是死對頭的異母妹妹……
豈料他這次大魚大肉擺著不吃,竟把筷子伸向她這碟小菜
明明她已費盡心思躲避他,花癡妹妹仍痛罵她居心叵測
氣得她索性以此報復,乾脆順他的意和他更進一步
只是她有點擔心他若是玩膩了,她該怎麼做才能抽身……

【出版日期】 2012-09-13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水叮噹T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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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34 PM

楔子

相親,是一件很奧妙的事情。

說得含蓄一點就是害羞男女找不到婚配,透過中間人搭的鵲橋,看對眼的就可以娶過來、嫁過去的一種行為。

但對某些特定的人而言,相親的背後就是一樁買賣,男女就像擺在貨攤上的物品,任君挑選、比較,最後你情願買,我甘願賣。

貨色透明,價格公道,有些人很快就能一拍即合。

不過,偶爾也會遇上山寨貨。

清湯掛面的及肩黑髮,雖然不是時下那種極為標緻的美人胚子,倒也堪稱是個清秀佳人,秀眉圓眸配上小小的俏鼻,稚嫩中帶著清靈之氣,照片上的女孩笑得靦腆。

西裝革履的男子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聽說前來相親的女子芳齡二十五,在電視台工作,父親是某間公司的大老闆,家境優渥,是個千金小姐。

這麼好的背景,配上這張清秀的照片,前來相親的男子覺得自己運氣還真不錯。

就算對方已經遲到許久,他依然很有耐心的等待著。

雖然這張照片是學生照,但她看上去靈秀可人,而且女大十八變,應該會愈長愈標緻。男子研究著照片上的女人,認為對方的長相「大有可為」,因此滿心期待看見對方現今的模樣。

「沈先生?」一道有些低啞的女聲自桌旁傳來。

沉雄富順勢抬眸,然而這一瞧,讓他登時瞠大雙眼。

眼前的女子頂著一頭蓬鬆的短髮,一張瓜子臉有些黯沉,那雙黑眸雖然滾大圓潤,卻有著極重的黑眼圈,連上點妝遮掩一下也沒有。

她身上皺巴巴的T恤如同鹹菜乾,破舊的牛仔褲配上帆布鞋,耳朵上還打了幾個耳洞,完全沒有打扮,甚至可說是邋遢。

而且那頭玉米須般的短髮,讓她看上去有點像只貴賓犬。

「小姐,請問你是?」沉雄富覺得有些突兀,不明白她為何知道他的姓。

「喔,我叫安樂。」確定對方姓沈之後,她便一屁股坐在他對面。

「是今天和你相親的對象。」她一坐下,並沒有馬上打量對方,而是逕自拿起桌上的菜單,研究一番之後,便招來服務生點餐。

點完餐之後,她又拿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等待餐點上桌時,才抬眸與他對上眼,發現對方正以驚詫的表情望著她。

「你……」沉雄富顫著手,不時看著手中的照片以及坐在對面的女子。

「這……」

安樂伸頸一瞧後,不以為意的撇撇唇。

「那是我大一入學時的照片。」小阿姨也真是的,竟然拿了一張她十八歲時的照片欺騙無知的對象。

雖然相隔沒幾年,可是時間對女人而言真的是一把無形的殺豬刀,對她而言,更是一種壓力與折磨。

沉雄富欲哭無淚。雖說女大十八變,但這個女人也變得太多了吧!這根本就是廣告不實,照片與本人差別太大了!

安樂倒是顯得氣定神閒,已很習慣這種尷尬的場面。她相親經驗豐富,每個男人見著她的第一個反應都是瞠目結舌,她早就見怪不怪了。

今天這個相親對像風度還算好的,她遲到將近一個小時還沒走人,見到她這副慘樣後也沒有馬上拂袖而去。唉,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不過把頭髮燙壞了,更慘的是還染壞了頭髮,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很像只玩具貴賓犬。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她也懶得開口安慰他,就這樣默默等著餐點送來。

餐點送上桌後,安樂好心的將附餐中的紅茶推到他面前。

「喝一杯紅茶,淡定。」她也不管對方懂不懂這個網絡流傳的梗,說完之後便低頭唏哩呼嚕的吃起意大利面。

「我……」

「慢走。」對方才開口,安樂就直接向他搖搖手。

「不送,不過這頓你請。」她一點都不客氣的將帳單推到他面前。

沉雄富咳了聲。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他抄起桌上的帳單,腳底像是抹了油似的,連忙離去。

直到口袋裡的手機響起,安樂才從那盤意大利面裡抬起頭。

「小阿姨?」她邊吃邊接聽電話。

「你覺得怎麼樣?」電話那頭迅速傳來這句詢問。

「還好。」她撇撇嘴。餐點還算不錯。

「有沒有來電的感覺?」

安樂撓撓臉。

「沒有。」

「什麼?沒有?!」話筒另一端的女聲提高了八度。

「為什麼沒有?沈先生條件不錯,你能不能認真看人家一眼?」

「跑了。」她老實地道。

「什麼跑了?」

「我坐下不到十分鐘,他就跑了。」她也很想好好欣賞一下對方,可惜對方不給她機會,也不是她願意的啊!

聽小阿姨繼續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似乎沒有停下的跡象,安樂索性將手機放下,注意力又回到那盤意大利面上。

她吸了幾口面,扳著手指暗數。

嗯,慘烈的戰績又多了一筆,第十場的相親再度宣告失敗。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35 PM

第一章

編劇真的不是人幹的。

所以要當編劇前,千萬別把自己當成人看!

一天一夜不睡乃屬平常,三天三夜不睡更是家常便飯,更別說寫好的劇本老是被導演或男、女主角要求修改,偶爾還要被B咖演員酸一句這是什麼爛劇本,原因是出場戲分比一線演員少。

他×的!B咖之所以是B咖,就是因為沒有A咖紅,戲分若比一線演員多,就直接請你當主角了,還有臉在那裡嘰嘰歪歪,哭訴劇本寫得不好?

劇本又被丟回來,安樂一張長年不見陽光的臉龐更顯得慘白。

雖說是一白遮三丑,但是面無血色的她此時看來反倒像個女鬼。

如果是一般新進編劇,早就哭得梨花帶雨,委屈的衝進工作室,趴在桌上大哭。

不過安樂畢竟不是菜鳥,大學還未畢業就到電視台打工的她,已在這個大炸鍋炸呀炸的成了老油條。

所以不管是劇本被退,或是被演員酸劇本寫得太爛,她早已練就一身不動如山的笑面佛模樣。

被人糟蹋,還要謙虛的說會再改進,但一轉身便是另一張臉。

「×!」一推開工作室的門,安樂立即爆出粗口。

裡頭有幾名編劇,對此早就見怪不怪,幾個人連頭都沒抬,依然埋首計算機前,辟哩啪啦敲打著鍵盤,就算有人抬起頭,也只不過是灌下一杯黑咖啡。

沒有人為她的粗口感到驚訝,只覺得稀鬆平常。

「我上輩子一定是殺人越貨,這輩子才會來當編劇!」她只差沒有鬼哭神號,氣呼呼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俞姊,我可以不幹了嗎?」

「可以。」資深編劇俞姊慢條斯理的喝了口咖啡。

「找個富二代嫁了。」

「噗──」坐在安樂對面的何東昇差點把口中的水噴出來。

「電視台的富二代都去娶嫩模、宅男女神了,還輪得到……」他挑挑眉望著她,然後咳了一聲。

「咳!鹹菜乾?」

安樂氣得拿起桌上的筆就往他一丟。

「鹹菜乾也是菜!」靠,這麼看不起人啊!

何東昇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有錢人是不吃鹹菜乾的。」

「哼!」她瞪向他。

「誰說我一定要嫁給有錢人?我就嫁給一個公務員,養得起我就好。」

「嫁?這比母豬飛上天還要難。」

何東昇雙眼瞄著安樂全身上下。不是他嘴賤,她身材不凸不翹就已經是個大悲劇了,更別說她的長相……

是不醜,但就是沒什麼特色,連個底粉都沒上的臉慘白得像女鬼,更別說眼眶下長期睡眠不足導致的黑眼圈有多驚人。

「哇靠,你當真看不起我!」安樂雙手叉腰,不服氣的喊道。

「就是。」何東昇嘖了聲。

「我甚至可以斷定,你連一場戀愛都沒有談過,還妄想要嫁人?你不但是個癡人,還企圖說夢話。」

「何東昇!」她氣呼呼的爬上桌面,掄起拳頭就想揍他。

「這是實話啊!」他雙腳一蹬,讓椅子滑離桌前。

「再說你相親失敗幾次啦?真是比敗犬還不如……嘖嘖,我看你搞不好還是處女!這世界上最大的悲劇不是嫁不出去,而是連男人的滋味都沒有嘗過……」他將蓮花指朝她一指,訕笑了幾聲。

「嘖嘖!你連我都不如。」

這句話就如同一棒敲向安樂的腦殼,一時之間讓她僵在桌面上。

她……她竟然被一個娘炮嗆了!她只能頹喪的自桌面慢慢滑下,滿臉黑線。

好吧!她承認自己的男人緣真的不是普通的差,從小到大,她喜歡的男人都不喜歡她,不喜歡的更不會喜歡她……

總之,她還真的是異性絕緣體。

「何仙姑,你講話真賤。」安樂惡狠狠的瞪了何東昇一眼。這男人的嘴巴比刀子還利,一下子就剖開她的痛處。

「好了、好了。」俞姊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過幾天K電台要辦一場酒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我可以介紹幾個大老闆給你認識。」

「俞姊,帶她去簡直是浪費。」何東昇將蓮花指朝自己一比。

「不如帶我去吧!我覺得我還比她更有女人味,比較容易勾搭上大老闆。」他還不忘朝她揚起嘴角,帶著恥笑之意。

「何東昇──」安樂氣得再度大吼。

出席酒會前,安樂原本想回家換套衣服,可是正在趕戲的女主角突然像是腦子被外星人入侵,一下子嫌劇本裡的對話太死板,一下子又嫌內容不符合她的形象,導演又很孬的不敢得罪當紅炸子雞,只好把氣出在編劇群身上,要他們將劇本修改一遍。

這麼一拖延,安樂根本沒有時間回去換衣服,更別說是上沙龍整理外表。

好在她平時與其他棚的某位主持人關係不錯,特地借她一套黑色的低胸短洋裝,腰間以緞帶繫了個蝴蝶結。

雖然她的身材並不火辣,至少還算及格,即使骨架偏瘦小,還是勉強能夠撐起衣服,再藉魔術胸罩的超強功能,集中和托高之後,擠出一條小溝來。

彩妝師為她上了輕薄透明的妝,將重點擺在她一雙如貓兒眼睛般的琥珀圓眸上。

眼線在眼角處微微勾揚,眼窩以霧面米色打底,再堆棧帶著金屬光澤的咖啡色眼影,增添女性的嬌媚。睫毛膏刷濃了她一雙原本就又長又濃的睫毛,下睫毛更是刷得根根分明,臉頰則刷上櫻花般的粉色,配上霓光蜜桃色唇蜜。

她的妝感與衣著是很合宜,只是頭發來不及整理,依然頂著一頭茶色的短鬈發,但比起穿著T恤、牛仔褲走入飯店的邋遢模樣,這樣的打扮已經能上得了檯面。

安樂好不容易趕到酒會會場,一見到俞姊便頻頻道歉。

「俞姊,對不起,導演又突然要我改劇本……」

「沒關係。」俞姊並未生氣,反而安慰了她幾句。

「你來的時間也正好,等會兒還有幾個電視台的長官會來,我再帶你和他們打招呼。你先去吃東西,仔細瞧瞧會場裡哪個男人還不錯,到時跟我說,我幫你打聽一下。」

安樂點頭說好,之後俞姊又忙著與旁人寒暄說笑。

就算在電視圈工作了幾年,但與俞姊十幾、二十年的資歷相比,安樂還嫩得很,無法像俞姊那般長袖善舞,只能咧開嘴與旁人頷首微笑。

她來到自助式的餐檯旁,拿起盤子不客氣的夾了幾樣愛吃的東西,目光則偷偷觀察週遭的男女。

直到察覺周圍的人們似乎有些騷動,紛紛看向門口,她跟著將目光往門口移去,便見到一名身材高身兆窈窕的女子走進來。

女子的穿著十分性感,露出纖細的鎖骨以及大半酥胸,膝上不規則的裙擺隨著她的走動飄飄如雲。

裙下的纖腿又直又白,白晰的雙腳上是名牌的經典鞋款,腳踝纏繞著銀色鑽煉,如蜷伏的銀蛇,典雅的風格中帶著無比奢華。

安樂很快就認出這位美女是當紅的明星蔣可欣。

模特兒出身的蔣大美女近看果然與眾不同,肌膚可說是吹彈可破,五官精緻,像是陶瓷娃娃般,身材更教她自歎弗如。

而站在蔣可欣身旁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有著一頭濃密的褐髮,留著韓系髮型,斜斜的劉海蓋住了他飽滿的額頭。

兩人一踏進會場,就立即吸引眾人的目光,安樂甚至聽見不少驚呼聲。

「是蔣可欣。」

「她還真有本事,竟然連雷焱都能勾搭上。」

附近有兩名年輕女子正交頭接耳,聲音全傳進安樂的耳中。

那個男人名叫雷焱是嗎?她真心覺得他長得還真帥。安樂一邊吃著東西,目光絲毫沒有離開過他身上。

別說她膚淺,因為她真的就這麼膚淺!誰不喜歡欣賞好看的事物呢?

蔣可欣目前是媒體寵兒,一出現就成為鎂光燈的焦點,會與她一同出現在公共場合的男人,通常都很有來頭。

明眼人都瞧得出蔣可欣緊緊的扣住雷焱的臂膀,看來他的身份與地位不容小覷,不但讓眾人議論紛紛,語氣中還有著萬分崇拜。

只是安樂眼拙,還是沒瞧出他是何方神聖。

好一會兒後,她才發現身旁的人都找機會前去與雷焱攀談,餐檯旁瞬間變得十分冷清,就只剩下她一個人嘴裡嚼著美食,還不忘跟廚師再要一塊上等的羊助排。

管他雷焱是誰,反正她一向明白,美好的人事物通常都要保持距離才有美感。

眼前就有一個很好的例子──蔣可欣。

她雖然和蔣可欣從未直接接觸過,不過娛樂圈就這麼小,很多亂七八糟的八卦總是像雪花滿天飛,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不會是空穴來風。

耍大牌這種算是小事,畢竟人紅了嘛,這倒也無可厚非。

她看過太多藝人鏡頭前鏡頭後全然不同的嘴臉,所以通常她都盡量與藝人保持距離。

畢竟她只是個沒名氣的小編劇,在油鍋裡炸了幾年,七竅也都打開了。

再說,古人有雲,看戲的是傻子,所以她要學看戲的觀眾,只透過鏡頭認識這些名人就好。

因此,安樂態度仍然淡定,以緩慢的速度填飽肚子,更不忘抽空多看看雷焱以外的男人。

開玩笑,神祇般的男人是遙不可及的,就把他當作是一輛千萬跑車──

只是欣賞,不用錢嘛!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安樂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

她真的是異性絕緣體!

牛牽到北京終究還是牛,鹹菜乾也終究無法變成美味的松露。

就算俞姊努力介紹男人給她,但她看得出來,他們的眼底都透露著敷衍之意,對她興趣缺缺。

畢竟她的長相頂多算中等,沒有特別令人驚艷之處,所以,很快的她就只能待在角落當壁花,以吃消磨時間。

只是,吃太多的下場就是跑廁所。

平時三餐不定時且吃得又少的安樂,因為樂極生悲,一下子吃了太多龍蝦色拉而鬧肚子疼,趕緊解決生理需求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安樂踏出女廁,準備回到會場,只是當她沿著長長的走廊往會場的方向走時,突然聽見了似有若無如貓叫的聲音。

她深感好奇,在這間五星級飯店裡,怎麼會有小貓的叫聲呢?於是她邁開腳步,尋找聲音來源。

安樂循聲來到一間小會議廳外,發現門虛掩著,她往門縫裡一瞧,看見一面屏風,剛好擋住了她的視線。

她沒有多想,輕輕推開門扉,帶著無比的好奇走向屏風。

只是,她愈接近屏風,發現那如貓叫的聲音突然變了調,成了無比嬌媚的呻吟。

她一聽,順勢停下腳步,雙眸直盯著屏風。

難不成屏風後頭正在上演一場「妖精打架」的春宮大戲?她有些呆愣,考慮著要不要退出去。

當她想要揮揮衣袖,假裝自己沒有來過時,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急忙尋找身上的手機,同時,屏風後頭傳出一聲低喊。

「該死。」那是道男子的聲音,同時傳來一陣碰撞聲。

安樂連忙關閉手機鈴聲,心虛的下意識就要往外頭奔去。

「誰?」男子自屏風後頭走出來,一雙冷漠的黑眸直瞅著她。

「站住!」

她頭皮一麻,步伐因他冷硬的聲音而停下。

「我、我不小心迷路誤入這裡,什麼都沒看見!」她真的只聞其聲,什麼都還沒有看見就被抓包了。

他攏眉看著她的背影,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藕臂,硬是將她扳了過來。

安樂一回頭,便見到他襯衫的扣子是解開的,胸膛半敞,露出誘人的胸肌。

她勉強將貪婪的目光往上移,那張俊美的臉龐教她倒抽了一口氣。

呃,怎麼會是他?!

雷焱。她的腦海裡自然的浮現他的名字。

「誤入?」他那雙黑眸中透露著一絲寒光。

「真是個好借口。這間飯店這麼大,你哪裡不誤入,偏偏誤入這裡……」他的目光往下一移,發現她手上還拿著手機。

「你是狗仔?」

狗仔?安樂瞠大雙眸搖頭。

「我不是……」

「我想起你了。」雷焱扣住她的手腕。

「一整晚,我發現你一直盯著我瞧,原來是在留意我的行動……說,你剛剛拍到什麼了?!」

「我什麼都沒拍到好嗎?」她吃痛,想要掙脫他的鉗制。

「真是奇怪了,如果你沒盯著我瞧,怎麼會知道我整晚都盯著你?你是太自戀,還是自我感覺良好?誰說看你幾眼就是在留意你的行蹤……」

「給我。」

他企圖搶走她手上的iphone手機,她立即死命抵擋。

「我為什麼要給你?」安樂向來最討厭別人強迫她。

「這是我的手機,小心我報警說你搶劫!」

這輩子還沒有人敢威脅他。雷焱冷冷的一笑,利用身高的優勢想搶過她的手機。

她拚命護住家當,然而情急之下手一滑,只見白色的手機以完美的拋物線飛了出去。

接著,碎裂聲響起,安樂眼睜睜看著手機斷成兩半,還飛得老遠。

「啊──」她崩潰的大叫。

她新買的手機啊!

雷焱一瞧,唇角勾起幸災樂禍的笑。

「喔,看來手機摔成那樣,要修也難了。」

安樂欲哭無淚的上前撿起一地的手機殘骸。就算送修也無力回天,裡面的記憶卡都跳出來跟她相見歡了……

「偷拍一事,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他睥睨的望了她一眼,又冷哼一聲,抽走她手中的記憶卡以及手機殘骸。

經過這麼一鬧,他像是被澆了一頭冷水,原本的「性致」也沒了。

「我走了。」他拿起擺在一旁的外套,聲音不大不小,對屏風後頭的女人這麼說。

走?走個頭!一股怒氣自安樂心底湧起,她趕緊跟在他身後。

「你……你給我站住!」

雷焱不搭理她,逕自走出去,但走沒幾步就被她追上。

安樂揪住他的衣袖,擋住去路。

「賠償我摔壞的iphone!」她氣呼呼的咬牙道。

「賠償?」他冷哼一聲。

「你還有臉向我要?我都沒向你要精神和肉體的傷害賠償了,你還敢開這個口?」

安樂直瞪著他。

「喔──這麼說來,閣下看起來衣冠楚楚,其實是只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她一語雙關,明諷他是鐵公雞,暗諷他是個衣冠禽獸。

「原來就是想省開房的錢,才會在公共場所幹起傳宗接代的事來。」

雷焱挑了挑眉。這女人還真是伶牙俐齒又直接。

「你……」

「沒想到偷雞不著還蝕把米。」她忍不住往後頭一瞧。

「你說,如果我現在大肆張揚,等等會不會讓女主角的身份曝了光呢?不對,不知道閣下今晚的女伴會不會大為光火,讓閣下賠了夫人又折了兵呢?」

她雖然是帶著微笑開口,但是字字帶著嘲諷以及威脅之意。

「你以為我會怕你?」雷焱挑眉,無畏的與她對視。

「我沒要你怕我。」安樂朝他一笑。

「只是人言可畏,反正酒會裡那麼多記者嘛!跟他們八卦一下也無傷大雅。不過,裡頭的女主角到現在還不敢露面,我猜她大概也是個公眾人物……」

這女人很聰明。雷焱瞇起眸子。

見他沉默不語,安樂知道她的猜測果然沒錯,若是尋常女子,早就跳出來大罵她破壞好事,哪可能藏首藏尾不敢現身。

敢威脅他是嗎?雷焱冷笑一聲,最後自皮包裡抽出一張名片。

「找個時間來我公司,我賠給你。」

這下換她挑起眉,瞪著他手上的名片。

唔,頭銜倒是挺好聽的,鴻亞集團執行長。

「隨便拿張名片就想唬弄我?我看起來有這麼好騙嗎?」這樣就想打發她?如果到時她真的去他公司找他,他卻貴人多忘事或是來個事後不搭理呢?

「那我看起來有這麼小器嗎?」雷焱反問道。

「無誤。」她呿了他一聲。

他壓下怒意,從口袋裡拿出一支iphone,關機後拿出裡頭的SIM卡,再把手機交到她手中。

「拿它當抵押品,成了嗎?」

這時安樂才揚起笑容。

「這還差不多。」如果他避不見面,那麼她還可以把這支手機拿來用。

當他欲開口,後方突然出現一道嬌媚的呼喚聲。

「焱。」蔣可欣很快的朝他走來。

「原來你在這裡。」她的目光落在他那衣衫不整的身子上,還發現他的頸間有一抹嫣紅,像是唇膏的痕跡。

見狀,她的目光忍不住移向安樂,眸中壓抑著怒意以及嫉妒,還有藏不住的刻意打量。

「我先走啦!」機伶的安樂連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她雖然神經粗,但也沒有粗到看不出蔣可欣那責問的目光。

但她決定保持沉默,不想多作任何解釋,反正以後再見面的機會也不多。

蔣可欣見她離去,急忙勾住雷焱的手臂膀,以撒嬌的語氣問道:「那個女人是誰?你認識嗎?」

「不認識。」雷焱冷漠的回答,與她一同走向酒會會場。

她揚起唇角一笑。

「呵,這麼說來是初次見面囉?」

「嗯。」他淡淡的回答。

哼!蔣可欣在心底嗤了一聲。

「初次見面就表現得這麼火熱,那個女人還不是普通熱情……」她以眸光暗示他仍敞露出胸膛。

他只是瞟了她一眼,緩緩扣上襯衫的扣子,並沒有向她解釋什麼。

見他不說話,蔣可欣以為心底的猜測是對的。

難怪他會消失這麼久,原來就是與女人勾搭上了啊!

「只是……你的品味怎麼降低這麼多,找上一個不怎麼樣的女人?」她的語氣充滿嫉妒,酸溜溜的說。

「大魚大肉吃膩了,換清粥小菜解解膩。」說完之後,雷焱便冷冷的抽回手臂,獨自一人的走進酒會會場。

蔣可欣被落在後頭,暗自在心裡生著悶氣,但卻也只能跺跺腳,急忙跟上。

然而,她心底卻發誓,如果再遇上剛剛那個女人,絕對要她好看!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36 PM

第二章

安樂在某些方面確實少根筋,真的不知道雷焱的來頭這麼大。

她向俞姊打聽之後,才知道鴻亞集團原是在美國創立的媒體公司,這幾年看好亞洲的影劇市場,決定將分公司設立於台灣,前景看好。

至於雷焱,不但年輕有為,還是位高權重的執行長,也難怪在昨晚的酒會上引起一陣騷動。

只有她,把對方當美術品,遠遠的欣賞,完全沒看出他非比尋常的身價。

她不但有眼無珠,還十足十的不識泰山……

早知道他這麼有錢,她昨晚應該拿出女人味勾搭他一下的。

唉,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

她昨晚不但沒有在他面前展現風情,還暗諷他是衣冠禽獸……

算了,就算給他一個壞印象也沒差啦!反正她「異性絕緣體」的稱號也不是被人白叫的,沒有男人緣是命中注定的事。

重點是,就算勾搭不到男人,她還是要拿回他該賠償的新手機。

於是安樂來到名片上的地址。

她來剛到門口就引起保全的注意,於是她立即說明來意。

原本以為會像電視劇或是小說裡寫的,先是被不屑的打量幾眼,然後對方隨便敷衍幾句就將她打發走,沒想到保全見到她所拿的名片,又見到她手上的手機後,便立即領著她走向櫃檯。

櫃檯小姐一見,連忙親自將她帶往大廳內側隱密的電梯,並為她按下電梯按鈕,在電梯門關上前還朝她彎腰。

安樂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總比被刁難來得好,畢竟她只是想討響應得的賠償,不想再惹出其他事端。

電梯一路直達十五樓,接著門噹一聲打開來。

「你好。」

看見一名身材高瘦,身穿西裝,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正等著她,讓她吃了一驚。

不過,當男子將她看清楚時,不禁微微一愣。

通常來找boss的女人都是一身當季名牌服裝,腳踩恨天高的高跟鞋,此時從電梯裡走出來的卻是個貌不驚人的女孩?

她似乎沒有上妝,一頭短鬈發微微亂翹,身上的T恤配上破舊的牛仔褲,腳踩帆布鞋,一隻卡通布包斜背在身側,他想,連許多女大學生都比她稱頭多了。

「呃,你好。」安樂也很有禮貌的朝他一笑。

「我是安樂,是來找雷焱的,他……欠我一支手機,還有,這是我該歸還他的手機。」說著,她將手機遞上前。

「敝姓高,是雷先生的秘書。」他微笑著向她自我介紹,接過手機。

「雷先生正在辦公室裡,請跟我來。」

他利落的說著,儘管眼裡寫滿了好奇,不過還是盡職的帶著她前往走廊最內側的那扇門。

厚重的木門上雕刻著精美花紋,卻莫名的為安樂帶來沉重的壓迫感,令她微微遲疑了一下,彷彿前方是開啟地獄的大門。

安樂,你現在回頭還有機會!她的內心發出強大的警訊。

可是她人都來到這兒了……她內心正掙扎著時,高秘書已敲了敲門。

「Boss,訪客已經到了。」

「嗯。」辦公室裡的雷焱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他的聲音依然醇厚好聽。

高秘書打開門,然後示意安樂進去。

她一踏進去,就見到雷焱坐在精緻的大辦公桌前,他連頭都沒有抬,仍忙著公事。

高秘書退了出去。

她嚥了一口唾沫,周圍的氣氛對她而言充滿了壓迫感,前方的男子就像一頭慵懶的猛獅,令她忍不住豎起防備。

當高秘書端著茶水進來,見到她還站在那兒,忍不住揚起一抹淡笑。

「安小姐,請坐。」他將茶水放在玻璃茶几上,請她坐在沙發上就座,刻意忽略她微微發顫的雙肩。

這對他而言是種奇景,一般前來找boss的女人都像豺狼虎豹,唯有她,像只顫抖的小兔子,懼怕中又帶著些好奇。

「呃。」安樂微微一愣。她只想站在離雷焱遠一點的地方啊!

「我就不打擾日理萬機的大老闆辦公了,把東西給我,我馬上走人……」

「急什麼?」雷焱終於開口,並且冷眼掃向高秘書。

只見高秘書噙著笑,默默的退下。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兩個人,安樂雖然臉上帶著笑,卻笑得很不自在。

「怎能不急?時間就是金錢,尤其像你這種大老闆更是一秒幾十萬上下的,若是打擾你賺錢,我怎麼過意得去呢?」

聽她嘰哩呱啦說了一堆言不由衷的話,雷焱的薄唇微微勾起一記笑痕,右手自下方拿出一個精美的提袋。

「你要我賠你的東西在這裡,過來拿吧。」說著話時,他自椅子上站起,來到桌旁。

安樂咬咬唇,明知道他不懷好意,但還是邁開腳步。

當她一步步走向他,才發現他實在長得十分高大。

她在與他之間還剩幾步的距離處停下,朝他伸出手。

「給我吧!」

雷焱眼底有著一記不懷好意的笑。

「你過來。」

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挺直腰桿。

過去就過去!她還當真怕了他?

安樂來到他身旁,雙手抓起桌上的提袋就準備轉身離去,然而一轉身,她就感覺一記熱氣自頭頂上傳來。

抬眸一瞧,一張俊容赫然離她極近,嚇得她想往後頭退,可是臀部卻抵上桌沿,發現自己根本退無可退。

知道她已無路可逃,雷焱雙手抵在她身子左右兩側,以高大的身子擋住她的去路。

他的鼻尖幾乎碰到她的鼻尖,這下她只好眼觀鼻,鼻觀心,不敢亂動。

「喂……」安樂覺得渾身不自在。

「你這是幹嘛?」貼得這麼近,是想佔她便宜嗎?

「我在看你。」他開口說著,同時雙眼很認真的瞧著她。

「看……看我做什麼?」第一次有男人如此靠近,那雙黑眸直盯著她瞧,讓她不知所措。

「我看你……」雷焱邊看邊搖頭。

「怎麼長得這麼醜。」

他這話一說出口,就像在安樂的腦袋裡炸開來。

丑?她長得醜?

「我哪裡丑了?」她下意識為自己辯駁。

「沒有一處不醜的。」他嘖嘖兩聲,像是十分同情她的長相。

「昨晚見你長得還可以,沒想到卸了妝後看來倒是挺慘的。」

說她長得挺慘是誇張了點,白晰的臉頰、修過的柳眉配上圓滾滾的大眼,小巧的鼻子上還有些小雀斑,一頭染壞的蓬鬆鬈發讓她看上去還挺逗趣的。

他身邊很少有這種不會打扮的女人,不,應該說,如此缺乏女人味的女人。

安樂臉一紅,氣呼呼的鼓著雙頰。

「長得醜也不關你的事!」

她生氣的用力推開雷焱的胸膛,然而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俊容也迅速朝她靠近。

「哇──」她像是見鬼般大叫。

「你幹嘛?」他難道不知道,若再靠近一點,他們兩個就要嘴對嘴了嗎?

雷焱挑眉,以漫不經心的語氣問:「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這個男人婆還沒有被男人親過?」

男、男人婆?!安樂因他這個稱呼而氣得臉頰通紅。

「你這個人懂不懂禮貌?什麼叫作男人婆!」她只不過打扮得中性了一點,哪裡像男人啦?

「真可悲,前胸貼後背,不是男人婆是什麼?」雷焱惡劣的笑了兩聲。

「要不要我介紹個整型醫師給你?也許去整個型,至少……多點女人味?」

「你、你……」她被他氣得面紅耳赤,滿腔怒言卻有口罵不出。

「放開我,混蛋!」她死命掙脫他的鉗制,最後逃離他身前。

「把你的好意省省吧!這世界上男人這麼多,不是每個都跟你一樣是有「戀乳情結」的變態!」

嫌她胸部太小?哼,也有人不愛大魚大肉,就偏愛她這種清粥小菜啊!

戀乳情結?這詞兒新鮮。雷焱以饒富興味的眼神望著她。

安樂哼了聲,抓起裝著新iphone的提袋便急忙往外跑。

「手機我已經還給你了,你也賠給我新的,以後咱們就老死不相往來,再……再也不見!」

她沒給他開口的機會,飛快的奪門而出,像是後頭有頭猛獸追趕般,頭也不回的狂奔。

再也不見?

這小妞對他有很大的偏見嗎?為何見到他,每次都是落荒而逃呢?

這是第一次有女人拒他於千里之外,就算他已經釋放出最大的電力,她依然像個受驚的小鹿般逃走。

她那落荒而逃的態度勾起了他天生的狩獵本性,令他壓抑不住被她撩起的好奇和蠢蠢欲動的心思。

至於她所說的「再也不見」……事情有這麼簡單嗎?雷焱唇邊勾起一抹深沉的淺笑。

東西拿到手後,安樂便認為和雷焱己並水不犯河水,尤其像她這種自開水,更不可能與他這種渾水攪和在一塊。

他不是她能高攀的男人,更不是她可以稱兄道弟的對象,所以她堅信自己不會和他再有見面的機會。

因此,接下來安樂便不再把雷焱放在心上,繼續過看編劇那水深火熱的日子。

整天被製作人嫌劇本不好看,要不然就是被導演丟劇本,有時候還要被演員酸一下,聽他們說當編劇真好,不用熬夜化看濃妝拍戲等等酸溜溜的話。

奇怪,當編劇的是上輩子殺人放火嗎?不然她也只不過是拿筆過生活,有必要受到這樣的對待?被退劇本已經是很捶心肝的事情了,還有一堆風涼話如暗箭般射來!

累得比狗還要慘的安樂,在經過三天三夜的折磨,終於能在今天下午離開片廠。

然而一走進家門,她便見到一名穿看華麗的貴婦出現在玄關,對方那保養得宜的瞼龐上帶看訕笑。

「喲,我們家的大小姐還知道回家的路啊!」

余嫣瞼上的笑帶看幾分嘲諷之意,安樂用膝蓋想也知道繼母來意不善。

「二媽。」她咧開一記笑容。

「就算你把整個宅子都搬得人去樓空,我還是知道怎麼回家。」

余媽冷哼一聲,安樂的鼻眼倒是很像她去世的老媽,不過女大十八變,過去那清靈的模樣這些年全都不見了,只剩下邋遢和隨便。

在余嫣的眼裡,這就是沒媽疼的樣子,不會打扮,又沒有品味,活像小太妹。

安樂懶懶的打了一個呵欠,拖看疲憊的身子自她的身旁繞過,打算回房去好好睡個覺。

只是才想踏上樓梯,就見到一名嬌俏、打扮時尚的女子走下來。

「姊姊,沒想到你還記得回家啊!」安綺那濃妝艷抹的瞼龐揚起不懷好意的笑。

「我還以為你羞於回家了。」

安樂毫無回應,她現在只想回房睡覺,沒心思與這對母女耍嘴皮子。

安綺見她毫不理會,一時之間有些氣惱。

「我聽說你之前相親又失敗啦?不但搞砸你小阿姨的好意,還差點砸了媒人婆的招牌。」

她開口就是一陣訕笑,與她母親的性格如出一轍。

安樂嘴角抽了抽,這對母女平時閒看沒事就老愛找她麻煩,現在捉看她的小辯子,就不斷猛鞭她的痛處。

「妹妹,你也不逞多讓啊!」她朝安綺一笑。

「每回見你相一次親,隔天就出現一個名牌包……嘖嘖,也難怪爸爸要你進公司工作,你每次都打哈哈,上班族的薪水哪有痛宰肥羊來得多,是不是?」就算她神經粗了一點,但是被踩到痛腳的小貓也會亮出利爪扞衛自尊。

安綺是典型的拜金女,自小就被她母親灌輸非有錢人不嫁的想法,從小養尊處優的她一直是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還有嚴重的公主病,老像只花蝴蝶在外頭招搖,就算不至於把人家騙得團團轉,也能在男人身上撈到不少好處。

「你……」安綺氣得踩腳,還想開口時,一道淳厚的男聲自安樂的背後傳來。

「小樂,你幾天沒有回家了?」年近六十的安父保養得宜,高大的身子穿上西裝,依然有看當年的瀟灑。

安樂聳聳肩,懶懶的望了父親一眼。

「原來爸爸還注意到我的存在啊?」

她母親去世不到三個月,她父親就把身旁的秘書迎進門,而且還有一個小拖油瓶。

這個小拖油瓶還不是別家出廠的,正是她父親和余嫣的傑作,足以證明他們早有私情很久,完全瞞著她母親。

等到她母親一去世,這個後母就迫不及待登堂入室,儼然以女主人自居,雖然她不像童話中的灰姑娘這麼悲慘,那也是因為父親還有良心,知道對不起元配和女兒,因此余嫣對她還有幾分顧忌,不敢完全打壓她。

「你是我女兒,我不注意你要注意誰?」安父板看瞼看看一身邋遢的大女兒。

「我說過多少次了,別因為工作把自己搞得這副模樣,聽我的話,進公司工……」

「停。」安樂朝父親一笑。

「人各有志,爸,你忘了媽告訴你的話嗎?她最大的希望,就是我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快快樂樂的選擇想過的人生。」

聞言,安父一時無語,眸子裡目光糾結。

是他虧欠亡妻,所以亡妻的遺言他一直擱在心上,只要大女兒想過怎樣的生活,他都無條件答允。

「算了。」他這張嘴再怎麼叨念,也喚不回過去的父女之情,他心裡很清楚,大女兒嘴上不說,其實對他迎進後室很有意見,只是體貼的從來不抱怨。

「你好就好,我就不勉強你。不過,今晚你小姑姑請吃飯,晚上我讓司機回來載你過去。」

安樂聳聳肩。

「知道了。」她懶懶的應了聲之後,便拖著沉重的腳步上樓去。

現在,她只想趕快呼呼大睡一番!

安樂被管家喚醒,一瞼困意的暗著嘴醒來。

沖個涼之後,她隨便找了件粉綠色的雪紡紗衫穿上,然後再會上緊身牛仔褲,將俏臀襯托得又圓又翹。

至於亂翹的短髮,她只是隨意梳一下,後來是老傭人林媽看不過去,從口袋裡拿出她為孫女準備的髮飾,為她整理一向不聽話的短髮,將劉海撥往一旁,別上簡單的小水鑽髮飾。

待她坐上車,又打起瞌睡來,直到來到廣家的豪宅,她才慵懶的下車。

其實安樂不太喜歡小姑姑,因為小姑姑每一回見到她不是明念她的衣看打扮,就是要她爭氣點到父親的公司上班,未來好接掌家業。

但她真的不是做生意的料,她很清楚自己的斤兩,只怕父親的公司一落在她的手裡,肯定不出一個月就負債纍纍了。

不過,雖然她對小姑姑的愛慕虛榮不以為然,但小姑姑畢竟是長輩,加上母親過世後,小姑姑也對她照顧有加,因此,小姑姑再怎麼囉唆,每次只要一通電話,她還是得放下手上的事情飛奔而來。

只是,小姑姑今晚請吃飯安樂心中盤算看,這大概也是場鴻門宴,可能又要把她們姊妹介紹給哪個富二代。

也只有安綺會投其所好,與小姑姑大聊貴婦經,而她就是去打醬油一路過兼陪襯的。

雖然這個角色很悲摧,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她也習慣了,反正論外貌,她確實是比不上安綺那只花蝴蝶,論身材,她也沒有傲人之處。

安樂一走進玄關,就聽見安綺與小姑姑安芳儀那火雞般咯咯的笑聲,讓她的腳步微微遲疑了一下。

罷了,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最後,她還是踏出腳步,走進華麗的客廳。

「姑姑,姑丈。」安樂揚起笑容喚道。

安芳儀一見到她,便出聲招呼。

「小樂,怎麼這麼晚才來?不過剛好趕上我們吃飯……不過,我不是要你穿得隆重一點嗎?怎麼老是穿得這麼隨便?」

安樂還沒有開口,安綺便忙看接話。

「小姑姑,你又不知道姊姊可忙了,總是半夜才回家不說,三天兩頭沒回家更是常有的事,哪有時間打扮啊!」

安樂往華麗的歐式沙發一坐,懶懶的撇了撇唇,連話都懶得搭腔。

「小樂,我和你爸爸不是要你別再做編劇了嗎?這日夜顛倒的工作對女人的皮膚很傷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去你爸爸的公司上班,要不然我去跟你跟大姑姑商量一下,讓你去她的美容診所工作,順便還可以……」

「整容一下嗎?」安樂好整以暇的接話。

「我覺得這個涼缺比較適合安綺,她不是老嫌自己哪裡不完美嗎?看看能不能把她的嘴瞼也整一下對了,有沒有買一送一的療程啊?母女倆一起去,還有個伴呢!

余嫣與安綺同時瞪向她。

安為儀顯得有些尷尬,只好連忙岔開話題。

「我只不過說你兩句,你就牽拖有的沒有的。」

這時,門鈴響起。

「我去開門。」安樂索性逃離現場,起身走向玄關,將門打開。

門一開啟,她見到是一堵寬闊的男性胸膛以及一雙長腿,還有對方腳下那潔亮的皮鞋。

她順勢抬眸,眼底映入的是一張熟悉的瞼龐--

雷焱?!

這個名字就像驚雷般打進她的腦海裡,她唯一的反應就是直接將大門用力關上。

這是怎麼回事?是她眼花看錯,還是他像陰魂般不散的跟隨著她呢?

不會吧!安樂驚魂未定,又懷疑自己的雙眼,於是再次上前將門打開。

那張拽得二五八萬的俊容此刻多了些不悅,攏眉瞪看她瞧。

「你……」他才剛開口,只見門又再度被關上。

這比見鬼還恐怖,因為她見到的是雷焱,一個她絕不想再見到的男人!

會一句盛竹如伯伯常說的話--

這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命運的捉弄?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38 PM

第三章

是命運的安排或是捉弄都好,反正再見到雷焱已是命中注定的事,安樂就算想閃躲,也無所遁逃。

既然躲不掉,那就只有面對。

巧的是,他剛好又坐在她對面,她的一舉一動根本逃不過他的雙眼。

有道是冤家路窄,然而他們還稱不上冤家,她頂多算是破壞他「傳宗接代」的路人罷了,對吧?

安樂想以沉默換來雷焱的無視,然而自上了飯桌之後,他的黑眸就不時在她身上繞轉。

看什麼?沒看過女人是嗎?安樂暗自腹誹,扒了幾口飯,假裝嘴裡嚼著飯菜,其實是暗罵他幾句。

然而雷焱這一瞧,反而讓坐在安樂身旁的安綺誤會了。

這個長得又高又帥的男人,一開始就吸引安綺的目光,聽姑丈介紹後,得知他在工作上與姑丈有些來往,如今他回到台灣,剛好肥水不落外人田,姑丈便藉此機會安排她們姊妹和他見面。

雷焱不僅長得帥,而且來頭不小,是集團的執行長,在安綺眼裡就像一條無法錯過的肥魚。

他不管是外貌還是家世都很吸引人,安綺不斷朝他拋媚眼,尤其見到他的目光一直朝這個方向標來,更是教她心頭小鹿亂撞,不時回以自認最完美的笑容。

只要是她看上的男人,沒有一次不靠美色手到擒來!

安芳儀暗中以手肘撞了丈夫廣義宇一下,示意他將兩名侄女介紹給雷焱認識。

接受到老婆的提醒,廣義字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對了,忘了跟你介紹,這是我老婆的兩名侄女,這是安樂,這是安綺。安樂目前是個編劇,至於安綺目前是廣告新人,如果有機會的話,別忘了替我多多關照她們。」

「咳!」安樂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咳了幾聲後便連忙說:「也、也不用特別關照,反正編劇這工作就是吃不飽、餓不死。」

她應該暗示得夠明顯了,不用特別關照她,因為她也不靠他吃飯,所以他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吧!

「是嗎?」雷焱勾起唇角。

「其實,我們公司現在還滿缺廣告編劇的。」

安樂終於抬眸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那我可以介紹幾個好編劇給你。」她見招拆招,一副就是與他劃出一條大鴻溝來的模樣。

見她不讓他越界,愈是激起他想征服她的雄性慾望,那是男性的原始狩獵本能。

「那缺不缺廣告新人呢?」一旁不甘被冷落的安綺急忙揚起討好的笑容。

「雷大哥,你覺得我外型好不好?」她笑得甜美,笑得勾人。

雷焱這時才將目光放在安綺的身上,黑眸打量看她那張妝化得濃艷的芳顏,她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個美女,只是那濃密的假睫毛配上極深的眼線,還有那刻意刷得嫣紅的瞼頰,看上去就是充滿斧鑿痕跡。

這樣的女人,在他雷焱身邊並不缺,然而一旁的安樂卻顯得很清新,反而吸引他的目光。

「你長得很漂亮。」當然,恭維女人的話他不會吝於出口,不過,他還是忍不住貶了安樂一句。

「你與令姊長得並不像。」

「當然不像了。」安綺暗自哼了一聲。

「我才不像她那樣說……」她趕緊停口,最後婉轉的說:「我的意思是,她的穿著太過隨性了。」

安樂呿了一聲,這對男女還真會一搭一唱。

「不好意思啊,本人就是走隨便、性格的路線,礙了你們的尊眼真是抱歉。」

「小樂。」

安芳儀朝她眨眼睛示,要她留點形象。

「你怎麼老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呢?人家雷先生的意思是說你和小綺是不同類型的姊妹,你別會錯意了。」

「我跟她確實是不像。」安樂不以為意的聳聳肩。

「誰想像她整天化個大濃妝,像是唱京劇的花旦?」

「你……」安綺咬咬牙,但礙於在雷焱的面前,她只好壓抑著怒氣。

「爹地,你看姊姊又欺負人家啦!」她只能裝嬌弱的低喊,向一旁搬救兵。

「小樂,你也收斂一點。」安父看了大女兒一眼。

「平時你和妹妹鬥鬥嘴就算了,現在有客人在,別給你姑姑和姑丈丟臉了。」

「好好好。」安樂連忙應了幾聲。

「對不起,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外人」面前欺負妹妹,雷先生,你千萬別介意啊!」她刻意加重「外人」一詞,暗示他也別跟她裝熟。

「沒關係。」雷焱笑了笑。

「姊妹倆吵吵嘴是正常的,再好的手足,有時候也為一顆糖吵架。」

他的意思是他正是那顆糖?

我呸!就算他真是一顆糖,她也不屑和安綺爭奪!

安綺想要,她巴不得拱手相讓。

剛好一個無恥卑鄙的男人,配上瞼皮比城牆還厚的女人,真是天上一對、地上一雙的絕配啊!

嘖嘖嘖!以她編劇的專業眼光來瞧,安綺若是勾搭雷焱這個男人,想必這齣戲比她編出來的八點擋鄉土劇還來得有看頭。

畢竟言多必失,安樂不想和雷焱扯上任何關係,所以她決定閉上嘴,打算在一旁看好戲上演。

就讓積極如餓狼撲羊的安綺表現一番好了,她繼續淡定的吃她的飯,沉默是金嘛。

她要徹底當個小透明!

但是,要當個小透明不容易啊!畢竟雷焱耍起賤來,還真是天下無敵。

他明知道安綺對他感興趣,卻總是不順看安綺的話題接下去,老將話鋒轉到安樂身上。

一個晚上下來,安樂不知道被安綺瞪了多少次,身上都瞪出幾千、幾萬小孔了。

飯後,安芳儀全家出門看電影,安家夫妻則有事先離開,留下兩個女兒與雷焱培養感情。

由於安樂避雷焱如蛇蠍,所以在吃飽喝足之後,她打算拍拍屁股走人,怎知忽然被安綺拉住洗手間。

「你說,你是不是對雷焱很有興趣?」安綺雙手叉腰瞪看她,沒好氣的安樂還真想痛罵一聲,你是瞎了不成?整個晚上,她對雷焱愛理不理,連話都不想多說一句,哪來的興趣可言?

「沒興趣。」她原本還想說些話氣氣安綺,不過,她都打算當小透明了,確實不應該再蹚了進他們的渾水中。

「那為什麼雷焱一直把話題繞在你身上?」安綺氣得眼歪嘴斜,只差沒有張牙舞爪的撲向她。

安樂無言的看的安綺,看實不知道怎麼跟眼前的番婆解釋。

雷焱把話題繞在她身上是她的錯嗎?她已經把自己當小透明了,安綺還想怎樣啊?

「那就表示他不喜歡沒內涵的花瓶。」她真的不是故意說話這麼機車,是因為……她為人太過正直啊!

「安樂--」安綺氣得牙癢癢的。

「你這個男人婆竟然敢說我沒內涵!至少我出得了廳堂,你呢?」

「我不止出得了廳堂,我還敢在大街上亂晃。」安樂懶懶的回應了一句。

「你咧?卸了妝之後,敢不敢到街上嚇嚇路人呢?」

「你--」安綺咬了咬唇,踩了一下腳。

「反正我警告你,雷焱這個男人我要定了!想要和我搶男人,你最好先去照照鏡子。」

哼,她有漂亮精緻的瞼蛋,還有凹凸有致的身材,不相信沒有她勾引不到的男人,但就怕安樂成為程咬金,壞了她的好事。

安樂撇撇雙唇。

「嚴格說起來,雷焱還不算是你的男人,八字都還沒一撇,這麼快就想倒貼人家?」

「要你管!」安綺冷哼一聲。

「只要你別來搗亂,我遲早會手到擒來。」

安樂忍住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真不明白安綺的自信究竟從何而來。

不過這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什麼鍋配什麼蓋,這對男女都對自己有莫名的自信,湊在一起正是一雙奇醋。

很好。

「我十分支持你的決定。」安樂決定不再和妹妹囉唆,反而拍拍她的肩膀。

安綺瞠大雙眸望看她,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轉變了性格,教人無法馬上反應,直到她離開之後,安綺才冷哼一聲,轉向鏡子,拿出皮包裡的粉餅補妝。

既然有安綺拖住雷焱,那真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帶看愉悅的心情走出洗手間,安樂打算直接走人,然而才剛轉了個彎,就見到她避之唯恐不及的人。

她與雷焱又差點撞在一塊。

雷焱高大的身子擋住了她的去路,俯視看她那張白皙的瞼。

「我沒想到你們姊妹倆感情這麼好,你還真是手足情深,願意把一個好男人讓給你妹妹。」

「好男人?」安樂眉頭微微一皺。

「好男人在哪裡?還請雷先生多多關照,有好男人請先介紹給我。」

「你的雙眼應該不是用來裝飾的,像我這麼好的男人站在你的面前,你還能視若無睹,甚至願意讓給你妹妹?」

「你無恥的偷聽我們說話!」她望看他,一瞼唾棄的神情。

「門這麼薄,你們的談話要落進我的耳朵裡,我有什麼辦法?」雷焱一派輕鬆的回道。

安樂咬咬牙,最後哼了聲。

「聽見就聽見吧!反正就算安綺沒說出口,她也表現這麼積極了。」

「但和她比起來,我反而對你比較有興趣。」他勾起一抹淡笑,一步步靠近她,將她逼得直向後退。

他每一次逼近都會讓她慌了手腳,只能一退再退,這次又是同樣的情況,她的臀部又碰到桃木手工燈台,差一點把上頭的燈座撞倒。

對、對她有興趣?

像雷焱這種吃慣大魚大肉又吃重鹹的男人,會對她這種連配菜都不如的鹹菜乾女人有興趣?

安樂的瞼上並沒有驚喜的表情,反而顯得十分驚恐,像是在七月見到了好兄弟。

「你不是要我介紹好男人給你嗎?」雷焱呼出的熱氣輕輕噴在她瞼上。

「你眼前就有一個,你不打算積極一點嗎?」

那溫熱的氣息就像羽毛,搔過她的瞼頰,掠過她的鼻尖,也像是輕輕拂過她的心底。

說不心動是騙人的,食色性也,像他這種長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她豈有不被誘惑的道理?

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這個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不好意思,本人長年不近男色,已經練就淡定的功為力了。」嗯哼,再怎麼使出男色挖坑給她跳都沒用啦!

「喔?」雷焱對於她的反抗感到十分新鮮有趣,一張俊容愈靠愈近,直到鼻尖都碰上她的鼻頭。

「你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他一向對自己的皮相很有自信,她真能拒絕?

安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本能的握緊雙手,腦子又陷入一片混亂。

他的呼吸擾亂了她的心,直到一陣拔高的尖叫拉回了她飄遠的思緒。

「你、你們在幹嘛?!」補完妝的安綺白洗手間走出來,見到他們貼得這麼近,忍不住提高音量。

安樂倒抽一口氣,用力將雷焱推開,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口乾舌燥。

「沒幹嘛。」她清了清喉嚨。

「只不過是我的頭髮沾上東西,他好心幫我撥掉。」

安綺當然不相信她的說詞,不過一面對雷焱,她還是揚起笑顏,貼往他身邊。

「雷大哥,你人真好。走吧,我們去客廳。」她硬是勾住他的手臂,將他拖離安樂面前,完全不給他們相處的機會。

雷焱刻意以眼角瞥了安樂一眼,給了她了記莫測高深的笑容後,便跟看安綺一同離開。

安樂皺了皺鼻子,在心底罵了他幾聲。

臭男人!她要果斷的離他愈遠愈好!

她相信,絕對不會再有和他見面的機會了!

安樂沒想到雷焱會如此難纏。

那天之後,她原以為就再也不會與雷焱有什麼交集,然而,想像總是與現實有段距離。

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無法中樂透,成為億萬富翁了,因為她心裡所想的總是與現實背道而馳。

愈是不想與雷焱有所牽扯,他就愈是像七月出籠的孤魂野鬼,在她身邊徘徊不去。

最卑鄙的是,兩個人的生活根本沒有交集,他卻利用安綺對他的好戲,常到她家走動,幾乎把她家當成他的廚房。

安樂本來對此不怎麼在意,因為她工作時間長,與他根本見不到面。

可是天不從人願,她就像如來佛手中的小猴子,不管她便出各種方法,無論怎麼繞、怎麼逃,到處都能遇上他。

這天,安樂拖看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時,見到玄關有雙陌生的皮鞋,傭人跟她說家裡有客人,她也不以為意,直接就準備往樓梯走去。

好幾天沒回家了,好想念她的床喔。安樂滿腦子只有這個想法。

然而她才剛要走上樓梯,就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前方,而且對方瞼上有看不懷好意的笑。

「這是幻覺、這是幻覺……」因為工作太累了,才會出現幻覺。安樂口中喃喃念看,佯裝沒有見到這道高大的身影,逕自往二樓走去。

然而,忽然有股力道將她用力往後拉,她頭重腳輕,踉蹌的往後一跌,身子就這麼落進一堵寬大的胸膛中。

「一見到我就想逃?」雷焱迷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上方響起,雙手環住她纖細的腰。

她抱起來沒啥肉,身上也沒有香水味,只有廉價香皂淡淡的氣息,但是,好幾天沒見到她,他倒是日日都想起她。

自從之前三番兩次巧遇後,他對她的興趣一次比一次還要高。

她每一次見到他,都像耗子遇上貓,總是想要逃得老遠,似乎不想和他有任何牽扯。

如果這是她想耍的手段,那麼她確實是成功了。

他的確想要進一步瞭解她,因為從沒有女人不對他的主動神魂顛倒,唯有她,每次見到他總是畏首畏尾,像是欠債準備逃跑的模樣。

老實說,他認為女人應該以崇拜的目光遠遠的仰望看他的風果,然後等待他心情好時再回以一記笑容,不應該像她這樣,見到他就擺出不屑的神情,轉頭便想離去,視他為厭惡的障礙物。

這一次,雷焱鐵了心不讓她逃跑,將她緊緊的倚在懷裡,雙手扣住她的腰,俊容離她的小瞼只有一根長指的距離。

「為什麼每一次見到我,你都急看想離開呢?」他低頭問著,聲音輕柔。

「我沒有!」安樂紅看瞼反駁。

「快放開我,我……」

「每一次都讓你狡猾的逃掉,這一次,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放棄這樣的大好機會嗎?」雷焱看看她慌張失措的表情,覺得很有趣。

「什麼機會……」她話還沒有說完,他的俊容已在她眼前放大,她尚未回神,他溫熱的唇已貼上她的雙唇。

安樂極為震驚,全身像是化成僵硬的石頭,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她……她被吻了?!

當她拉回失焦的眼神時,雷焱霸道的舌尖已經撞開她的貝齒,硬是滑進她的濕潤的口中。

這突如其來的對待教她不知該怎麼反應,尤其當他濕熱的舌尖在她的嘴裡亂竄,又勾纏看她的舌,她只感覺全身打了一記冷顫。

若不是他的大手扶住她的腰,恐怕她的身子早就往下滑,跪坐在地上了。

直到許久後,才離開她嬌軟的雙唇,眼底帶看笑意。

「還滿意我的吻嗎?」

安樂瞠大的雙眼直望看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的初吻竟然就這樣被奪走了?!

哇咧ooxx你個香蕉芭樂!她的小臉浮起潮紅,心底滿是詛咒他的髒話。

見她的表情由驚詫轉為嫌惡,他的眉宇微微一皺。

「瞧你這模樣,我該不會是第一個吻你的男人吧?」

他確實是說中了她的心事,他……他真的奪走了她的初吻!

見她不說話,雷焱心想,自己八成是猜中了事實,忍不住笑出聲。

「看來,我是世界上唯一最敢勇於嘗試、挑戰新冒險的男人。別一副不甘心的表情,如果你覺得自已吃虧的話,我可以讓你吻回來。」

他那自大的話像把利箭的刺中安樂的心。

這個男人是怎樣?沒來由的奪走她的吻,還一副騎士的姿態,是想以一個吻拯救她是嗎?

看看雷焱得意的表情,她恨得牙癢癢的,覺得自己真的吃了個大虧。

可惡、可惡!

安樂氣得咬住被吻得紅腫的唇,又見看他一副看不起她的笑容,想到這吃虧的初吻,最後,她乾脆腳尖一踮。

哼!就算吃虧,她也要為自己扳回一城!

誰說女人被吻之後就要乖乖的裝瞼紅呢?她偏要就跟別人不一樣!

別人欠她的,她會硬要回來!

於是,安樂的雙唇封住雷焱的薄唇,賭氣的硬是與他四唇相貼,然後再用力的咬吮、蹂躪他的唇。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39 PM

第四章

人只要一衝動就會做出蠢事。

安樂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與大腦並沒有做好連結,才會讓她有異常的反應。

一般人被強吻,應該是立即賞對方一巴掌。

對,她是賞了對方,只是她用的不是手,而是自己的嘴,結果沒能為自己出口氣不說,反而讓他再多佔她便宜。

是她的腦袋真的跟別人不一樣,還是她真的太久沒有進行正常的社交活動,才會讓她一時意亂情迷,吻了雷焱?

不管怎麼樣,她當天真的是腦子秀逗,才會做出這違逆常理的事。

安樂誠心誠意的反省自己詭異的行為,最後只能得到一個結論--也許,她真的該認真交個男朋友了。

至小到大,她從沒真正談過戀愛,頂多是對異性有好感,但不曾認真想過要與對方進一步交往。

不過,現在她幹了這等蠢事,確實要好好反省,是不是真的情感壓抑太久,使得行為脫軌。

所以,她決定向小阿姨求救,讓小阿姨再為她安排相親。

安樂的小阿姨林佩芳沒想到她會如此要求,因為過去安排她相親,總是要三催四請,還得配合她的時間,態度十分消極,現在卻一反常態,這麼積極的想要相親。

不過,她這般主動,林佩芳當然高興,畢竟安氏企業的接班人還沒有出現,加上安樂又無心接掌,就怕安氏未來會落在余嫣母女的手裡。

林佩芳當然不想看見那樣的結果,畢竟姊姊對安氏企業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當初她可是親眼看看姊姊東奔西跑到處籌錢,就是為了幫丈夫籌一筆創業基金。

夫妻倆好不容易脫手抵足拼出成果,沒想到姊姊罹癌去世之後,一向有看好先生形象的姊夫竟然把小三與拖油瓶都帶進門來。

拖油瓶安綺與姊姊的女兒安樂竟還只相差一歲,這個事實,教身為小姨子的林佩芳不能接受。

一向老實的姊夫,竟然把外遇的事實隱瞞這麼久,因此,她才會想要趕快為外甥女找個有能力的好對象,將來好幫助安樂接掌家業,絕不能讓余嫣母女坐享其成。

現在見安樂如此積極,林佩芳當然不讓她失望,很快的又為她安排相親。

為了不再失敗,安樂難得的十分重視這次的相親。

她告訴自己,一定要為自己找個好男人,開始一段正常的男女交往。

要不然再這樣小姑獨處,她也許會再做出異於常人的事來,所以,一定要找個好男人暖和她體內的陰氣,才不會愈來愈陰陽怪調。

打定主意後,她決定聽從同事的建議,在片廠的髮型師友情贊助之下,先把她一頭染壞的髮絲做深層修護,再將髮色染回黑色。

接下來是把燙壞的短髮修剪一下。由於她的髮質本就有點自然卷,剪完後便展現出清新的微卷髮型。

換了個髮型,安樂就像變了個人似的,微卷的短髮襯托出她俏麗的女人味。

「看起來終於像個女人了。」一身粉紅襯衫配上白色七分褲的何東昇,在她面前評頭論足一番之後,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像?」安樂抽了抽嘴角。

「何仙姑,我本來就是女人好嗎?」

「在沒整理好你之前,人家只會以為你是泰國整型失敗的……」咳,人妖,他最近正在吃素,尖酸刻薄的話還是少說一些。

安樂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沒長得那麼失敗吧!」

「不是都說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嗎?」何東昇嘖了兩聲。

「人長得不夠美就罷了,幹嘛還把自己弄得不男不女,那就是悲劇了。」

」喂--」意思是說她之前就是個悲劇嗎?

「還好啦,至少我沒說你的人生就是一場喜劇--」何東昇又訕笑一聲。

「專門讓人恥笑的。」

太過分了吧!安樂瞪他一眼。

不過,在髮型師的打理之下,完成造型之後,她看向鏡中的自己,覺得真的像換了一個人。

有型的短髮微卷中帶看嫵媚以及可愛,原本沒型的眉也修剪得十分秀氣。

安樂其實長得並不醜,白皙的鵝蛋臉上有看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眸內是澄澈的茶瞳,骨碌碌的轉看的時候,就像充滿了好奇的小貓。

謝過髮型師之後,何東昇又很有義氣的帶安樂到他的姊妹淘經營的日韓服飾店。

他為她挑選了一件鵝黃色細肩連身小洋裝,洋裝內的胸墊將她胸前的渾圓集中托高,腰間有個別緻的蝴蝶結,下方則是荷葉邊蛋糕裙,露出半截大腿以及勾稱的小腿。

「你蛻變成功了。」何東昇站在全身鏡旁看看她,佯裝感動的拭淚。

「我們家的醜小鴨終於變成天鵝,帶出門也不會覺得丟瞼了。」

「你嘴巴再機車一點沒關係。」安樂沒好氣的瞪向他。

「就算你吃素,但是嘴巴像刀子一般刻薄,也是屬於殺生行為。」

「錯。」何東昇朝她冷笑,指尖在她面前彈了一下。

「我這不叫殺生,是在渡你啊!引你前往光明的人生一來,你看到前面那道光沒有?跟看我,包準你未來賺大錢!」

「拜託,哪裡可以賺大錢?」她現在可是在噴錢,心中淌血啊!

「大姊。」何東昇又用蓮花指戳了戳她的額頭。

「你現在叫作投資自己好嗎?」他另一手叉著腰,辟哩啪啦的說了一串,「把門面整理一番,這樣才能勾引到富二代,勾搭到績優股之後,你當然就發啦!」

瞧他說得跟真的一樣,安樂的嘴角垮了下來。

「如果我不全買下,不就對不起你了?」

「必須的。」何東昇以手扇了扇瞼頰。

「跟你這塊朽木說了這麼多,講得我口乾舌燥。還猶豫什麼?卡拿出來刷一刷啊!還要去下一攤咧!」拖拖拉拉的,時間就是金錢啊!

「啊?」還有下一攤?不會吧生安樂瞪大雙眼,一瞼驚訝。

「驚嚇什麼?」何東昇瞎了一聲。

「外在美弄好了,還要把你的內在美搞好啊!」

「內、內在美?」她瞠目結舌。

「內在美你也懂?」

「怎麼不懂?」他挑起眉,撥了撥劉海。

「想必你現在穿的內衣一定是阿嬤牌的,內衣和內褲的顏色肯定不一樣,然後……嘖嘖嘖……」他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掃了三圈。

「喂!」安樂趕緊舉起雙手遮在胸前。

「別亂瞄。」

「你多久沒「除草」了?」何東昇歎口氣問。

「除草?」什麼除草?

「哇,你連「除草」都不懂。」還是不是個女人啊!他差點暈倒。

「你不知道全身上下都要除毛,連私密處也不能忽略嗎?若是你和對方一拍即合,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抬,到時去開房間,若看到你那裡雜草叢生,我就不信他還會有興趣!」何東昇忽然住口,說這麼多做什麼?畢竟這個女人二十幾年來都來沒有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更別說男女之間的親密關係了。

安樂雙頰微紅,一個大男人跟她聊什麼私密處啊!她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你……你怎麼懂這些?」她小聲的問,有些事她聽都沒聽過耶!

「你還敢說?我全身上下除了不會有大姨媽來造訪,每一個地方都比你更像女人!」何東昇扭腰擺臀的自她面前走過,還給她一記不屑的目光。

「算了、算了,除草這動作對你只是有備無患,不過我們還是從低階的課程進行吧。」

喔,好吧!她確實無法否認。

「走啦!還發呆?」何東昇朝她勾勾手指。

「還得趕快去買其他東西!」

「是。」她不敢怠慢,於是趕緊拔腿跟上。

何東昇見她魯莽又粗神經的模樣,忍不住搖頭歎氣。

這個女人太沒有自覺了,唉,到底誰才是女人啊?

整頓完門面的安樂,才發現當女人好麻煩、好敗家、好……好痛啊!

她不但被何東昇帶去做傳統式的挽面,拔去瞼上的汗毛,最後,他竟然帶她去做蜜蠟除毛。

除去手毛和腿毛不說,就連比基尼線那個部位的毛也真的除去了。

除毛的過程中,她真的好幾次忍不住罵出髒話,惹得美容師在一旁隱忍看笑。

最後,安樂覺得自己像一顆從熱水裡撈起來的水煮蛋,光溜溜的,毛細孔更是微微疼痛。

愛美果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但是何東昇說得沒錯,女人必須先投資自己,才有可能得到回報。

人的長相是三分天注定,七分要靠打扮。

現在的安樂,髮型oK,妝容oK,外在和內在美也都完美無比!

雖然相親時她又遲到了,都怪那該死的某劇男主角,以為她是新來的編劇助理,竟然無恥的搭訕。

這難道正是傳說中的桃花朵朵開?可惜她的目標並不是三流的男主角,而且對她演藝圈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因此,她還是排除萬難前來餐廳赴約。

安樂穿上那天買的鵝黃色小洋裝,遮掩不住完美的曲線與比例,尤其她露出白皙的纖頸,短髮末稍微微翹著,整個人褪去了宅味,充滿可愛與俏麗的氣自己。

她一來到餐廳,便吸引不少人注目,可是由於她不習慣穿高跟鞋,走路有些小心翼翼,因此完全沒有心思注意旁人的目光。

當她終於來到靠窗的預訂座位,前來赴約的男子已經等候多時。

對方西裝革覆,髮型中規中矩,是典型社會菁英的模樣。

見到她前來,他很有禮貌的站起身。

「安小姐?」他的眸中瞬間掠過一絲驚艷,嘴角掩不住往上揚的弧度。

「你好。」安樂揚起抱歉的笑容。

「不好意思,工作耽擱了一會兒。」

「沒關係。」他為她拉開椅子。

「我姓余,余聞人。」

當兩人面對面坐看,他透過燈光看看她,發現她的小瞼白皙無瑕,微尖的下巴下是誘人的纖頸,精緻的蝴蝶銜鑽K金項漣正躺在性感的鎖骨上,鎖骨下白嫩的肌膚十分吸引人。在他眼前的女人雖非極為美艷,卻可愛俏麗。

安樂與他寒暄了一下,聊起台北的車況,還有一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如果不聊這個,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照以往的經驗,每一次的相親她都是靜靜的等餐點送來,然後沉默的埋頭苦吃。

這一次,相親的對象雖然也是一臉驚訝,卻不如以往那些人那般沉默,偶爾還會開啟話題,與她閒聊。

余聞人給她的感覺還算舒服,話雖不多,但十分體貼,上菜後也慇勤的為她去骨剝殼。

隨看時間流逝,安樂對他的好感也慢慢增加,也許回去之後,她就可以馬上作決定了吧。

她做事一向快狠準,雖然眼前的男人……唉,說實在的,她並沒有什麼心動的感覺。

作為一個編劇,她很清楚人生大部分是沒有綺麗的氣氛,也沒有驚天動地的奇遇,更不會有一眼對上就燃起轟轟烈烈的乾柴烈火。

當然,更不會再遇上雷焱這樣的男人,能擾得她腦子一抽……她吃看羊小排時,手突然一頓。

怎麼沒來由的,腦子裡又浮起那張該死的瞼呢?她突然胸口一悶,小臉瞬間垮了下來。

「怎麼了?是不是東西不好吃?」余聞人察言觀色,輕聲問道。

安樂回過神,連忙搖頭。

「不、不是,我、我只是突然想起……工作上的事情。」

「喔?」余聞人輕笑一聲,「工作上的事情?聽說安小姐是編劇?」

「是。」她點頭,欲開口的時候,突然見到一對熟悉的身影,瞬間,話就這麼硬生生的卡在喉嚨。

她雙眸中有看無比的驚訝,正想收回目光、別開臉時,不遠處的那個男人已經發現她的存在。

「真巧。」他高大直挺的身子來到她的桌前,好看的俊容瞬間勾起一抹笑,而臂膀還被一名女子緊緊的勾著。

安樂瞼色鐵青,這對男女不是別人,正是雷焱與安綺。

真倒霉!她心裡嘀咕一聲,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安綺就先開了口。

「姊姊正在約會啊?」安綺臉上帶著假笑,發現她的打扮不如以往那麼邋遢,想諷刺的話也找不到,只好冷笑一聲。

「這是第幾次相親了?」

安樂當下立即回嘴,「最後一次。」

一旁的雷焱聽了之後,有些不悅的撇撇唇。

「既然這樣,就不打擾你約會了。」

最好你從哪裡來就從哪裡滾回去!安樂在心裡補上一句,不悅的板著臉,突然見到他們竟然就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了下來。

這就像一道驚雷打在她身上,瞬間讓她錯愕不己,久久無法回神。

為什麼這種該死的巧遇要發生在她身上?

為什麼她擺脫不了雷焱這個臭男人?

為什麼啊--

安樂真的無語問蒼天。

她的相親宴後來演變成變調的家族聚會,今晚的精心打扮全都毀在雷焱的手上。

與余聞人的交流只有如同流星般的剎那,自雷焱攜著安綺出現之後,余聞人知道安綺是她妹妹,便提議同桌用餐。

她還來不及開口拒絕,雷焱便大刺刺的點頭,招來服務生要求並桌。

這一併桌便不得了,兩個大男人比女人還多話,聊起商業經,就像一見如故的友人,滔滔不絕不打緊,甚至還聊到最近的運動賽事。

反倒是她與安綺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悅在心裡。

飯後,雷焱更是負起司機的重任,送兩姊妹回家,余聞人也很紳士的讓雷焱當護花使者,與安樂道別之後,便結束這場相親。

安樂悶悶的坐在後座,開車的雷焱並沒有錯過她映在後照鏡裡的表情。

那氣呼呼鼓起的臉頰煞是可愛,更別說今晚她特別精心的打扮,與過往有看大不相同的風韻,這樣的她嬌小可愛,與安綺的美艷迥然不同,更吸引他的目光。

若不是為了要接近她,他壓根兒不想理會黏人的安綺。

說他惡劣也好,說他混帳也罷,他想要的,通常都是不擇手段!

她想將他推給她妹妹?行,他就照她的遊戲規則走,藉由安綺來接近她。

而她想相親?行,他就計算好一切,表面上是與她巧遇,背地裡卻是故意擾亂她相親。

他這麼好的男人都出現在她的面前了,她不但不好好把握,還想尋找其他男人,這簡直是打擊他的男性自尊。

就當他幼稚好了,誰教她的反應總是出乎他預料,讓他覺得新鮮好玩呢?

車內的氣氛凝重異常,三人各自帶看心思,完全沒有交談。

雷焱將她們姊妹送到安家大門外後,什麼都沒有說便將車駛離。

安樂心裡又畫了無數個小圈圈詛咒雷焱,若不是他的出現,她和余聞人也許還有更多交流。

當她悶悶不樂的想進門時,卻被安綺一手擋住。

「喂,你給我把話說清楚!」安綺擋在門前,美艷的小臉扭曲了大半。

「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安樂不解的望看她,一臉不明白。

「你既然都去相親了,還勾引雷焱!我就是問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安綺氣得咬牙。

勾引雷焱?她真是啞巴吃黃連!安樂不悅的瞪看她。

「今天是我和別人相親,是你們不請自來……」

「天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安綺氣得咬看下唇。

「雷焱每次來家裡吃飯,都剛是選在你放假的時間!像今晚,他好不容易答應和我一起吃飯,結果去餐廳又碰見你,如果不是你算計好的,那怎麼每一次都會和雷焱碰上面?」

哇哩咧……這麼巧的事情也要怪她?安樂真是有口難言。

「你把這個問題拿來問我,不會覺得太可笑了嗎?你怎麼不問問雷焱到底存什麼心?他如果想要和你好好交往,那又何必這樣朝三暮四……」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你是想說,雷焱喜歡的人是你,我只不過是他想追你的踏板嗎?」安綺愈說愈生氣,雙手握起拳頭。

「隨你怎麼想。」安樂睨了她一眼。

「走開,我要進去了。」

「如果今天你沒把話給我說清楚,我不准你走!」

安綺追雷焱追了好一陣子,可是他平時對她的態度冷淡,除非偶爾聊到安樂,才會勉強和她搭上一、兩句。

其實安綺心底也很明白,雷焱對安樂的興趣大過於她,可是她不甘心,真的、真的很不甘心!

「你要我說什麼?」她就什麼都沒做啊!安綺是在鬼打牆什麼啊?要她說出個鬼故事嗎?

「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安綺像個潑婦般的開口罵道。

「你不覺得自己太奸詐了嗎?從小到大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連我的男人你也要搶走?」

「你有病啊!」安樂不想與妹妹爭吵,輕輕推開她的肩走進大門。

「你推我?你竟然推我?!」安綺從小就嬌生慣養,尤其在母親的洗腦下,對這個同父異母的姊姊總是以爭奪的方式相處。

她從小便學會如何討父親喜歡,好穩固自己與母親的地位。

她不像安樂,是一生出就是被祝福的孩子,在她認祖歸宗之前,「父不詳」這三個字讓她遭受許多恥笑,鄰居更曾經直接說她是情婦的私生女。

所以,在母親帶她進安家之後,她就想要取代安樂的位置,但安樂一點都不將她放在眼裡,根本對她這個競爭者不屑一顧。

安綺愈想愈生氣,上前揪住她的短髮,幾近咆哮的吼道:「你就這麼看不起我嗎?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你?我有美貌、有身材,為什麼雷焱不喜歡我,卻對你這個無趣的女人有興趣?」

安樂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

她的頭髮被拉扯,吃痛得往後一跌。

由於她不是個軟怖子,尤其這種莫須有的罪,她壓根兒不想背,就這樣與安綺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團,姊妹倆互相賞彼此巴掌,誰也不讓誰。

直到屋裡的安父和余嫣被驚動,走出來一瞧,見到她們打架,趕緊上前將兩人拉開。

「放開我!放開我!」安樂被父親拉住,氣瘋了的喊道,她從來不曾遭受這樣的暴力相向,還挨了安綺好幾個巴掌。

「安樂!在你面前的可是你妹妹!」安父出聲制止,硬是將她往後拉。

安綺見到父親,隨即擺出眼淚攻勢,惡人先告狀。

「嗚嗚……姊姊打我……只因為我和雷焱約會,姊姊就不高興……可是我不懂啊!姊姊今晚明明是和另一個男人相親,在餐廳遇見我和雷焱,回來後就給我一巴掌……」

「你還敢惡人先告狀?」安樂想上前再賞她巴掌,但被父親拉扯看。

「你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是雷焱的菜,還一古腦的貼上去,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廉恥心啊!」

「對,我教出來的女兒沒有廉恥,你就很有臉搶妹妹的男人嗎?」余嫣將女兒護在懷裡。

「你明知道安綺喜歡雷焱,不但不避嫌,還在家中親吻雷焱你就不倒貼?你就很純潔?」

瞬間,安樂被堵得啞口無言。原來那一幕被她們看見了?

「安樂……」安父激動的望著她。

「這是真的嗎?你真的……」

安樂臉色刷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咬咬下唇望著父親。

「我……我沒有搶她的男人,是雷焱他……」

「你明知道小綺喜歡雷焱,怎麼不讓讓她呢?」安父歎口氣,忍不住道。

父親這句話刺痛了安樂的心。她望向父親,回想這十幾年來,自從安綺她們母女進門之後,父親跟她說過多少次同樣的話了?

過去這段日子,每一次她喜歡上哪個男人,安綺知道之後,最後不是都被安綺搶走了?

好,這種事她怪不了別人,只能怪自己沒有魅力,所以後來她對男人也徹底失望,也就當那些男人膚淺,反正後來安綺和他們也都沒有結果。

就連父親送她們的禮物,也都是安綺先行挑選,只因為安綺是妹妹,只因為父親欠安綺十年沒有父親在身邊的童年……但那關她什麼事?又不是她外遇在外頭偷吃,為什麼父親欠安綺的,就要用她的委屈來填補呢?

壓抑許久的怒氣以及委屈一併湧上心頭,安樂望看父親,道:「我讓她?自從媽去世不到三個月,你把她們帶進門後,吃的、用的、穿的,只要是她喜歡的,我哪一次沒有讓她?那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只要我喜歡的,她都不擇手段搶走,我哪一次不是忍著不說?」

安父皺看眉頭,一時之間無法辯白。

「我知道你怨我,可是你母親去世了,我也……」

「你和媽媽的事我並不想管,也不想理解。還好,媽媽在去世之前沒有發現你的婚外情,至少她是帶看無知的幸福死去。」安樂打斷他的話。

「我是怨你,怨你為何要欺騙我和媽媽……我怨你,為什麼明明和媽感情這麼好,卻有一個和我只差一歲的妹妹!你真的愛媽媽嗎?」

「我……」安父為難的看向余嫣,又看向安樂。

這時,余嫣走向安樂,上前就給她一個巴掌。

「逝者逝矣,你不必拿死人跟我作比較。」

這個巴掌極為響亮,安樂恨恨的瞪看她。

「你算哪根蔥,竟然敢打我?」

「憑我是你繼母。」余嫣攏眉瞪看她。

「你有多委屈?你有父母,我女兒有我,十年後才得到父愛,這樣的你還不滿足嗎?還處處想逼走我和我女兒,現在逼不走我們,還想要搶走小綺的真愛,你真的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安樂真是厭惡眼前的余嫣,幾句話就把自的說成黑的,把罪全讓她捏。

「爸,你真的相信她們說的?」

「小樂,這幾年你對你二媽和妹妹的態度,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就算再怨我,也別拿感情開玩笑。」安父微微歎氣。畢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護看誰都不對。

「我知道你心裡委屈,但是身為姊姊,你還是得讓讓妹妹……」

「她才不是我妹妹!」安樂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下,連安父也送了她一巴掌。

她驚愕的望著父親。

從小到大,他不曾打過她一下,如今卻因為安綺而動手打她,今晚她受的侮辱真是夠了!

安父也愣住了,沒想到自己竟然動手打了大女兒,但他還是板看臉道:「以後別說這種話,你們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

「一家人?」安樂吃痛的捂著臉頰,冷笑幾聲。

「如果是一家人,你怎麼會不相信我?用「一家人」來教訓我這個外人,要我別欺悔你的家人?」

「小樂,爸爸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她雙手握拳,聲音從齒縫中道出。

「這個家再也容不下我,我走便是。」說完之後,她便往屋裡直奔而去。

這十幾年來,她很努力的將余嫣與安綺當成一家人,但事實證明,在她們的眼裡,她才是唯一的那個外人!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40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6-21 12:55 PM 編輯

第五章

安樂拖看一隻行李箱就直奔好友夏雲菚的住處,然而她沒有想到,夏雲菚早已另外收留了她們的好友溫詩詩。

這時她才知道,溫詩詩的遭遇比她更悲劇,一直是個小媳婦的她情路坎坷,如今又面臨婚變。

安樂不好意思在溫詩詩面前提起自己的事,加上她們另一名好友趙小香也失戀了,更顯得她的問題如同螞蟻般渺小。

確實,她的事情純屬家事,不過是和家人吵架,負氣離家出走。

但無奈的是,吵架的起因是雷焱。

她到底是哪裡得罪了這個凶神惡煞,遇上他之後,她的生活就過得非常不順利,先是和妹妹起爭執,再來是相親也不了了之,最後還和家人撕破臉。

現在,她是無家可歸的小孩,只能先在好友的住處窩一會兒。

其實,說不難過是騙人的,畢竟後母打她一巴掌已經夠委屈了,連爸爸也動手打了她,她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在這個家已無依無靠。

雖然安樂很討厭父親的小三余嫣,但是自從母親去世,那對母女進門之後,除非她們先在言談上惹惱她,通常她都盡量避免與她們起衝突。

她能理解母親生病之後,身為男人的父親有多麼寂寞,向外發展也是預料中的事,只是,她和安綺都是他的女兒,他卻每次都教她吞下委屈,欠她們母女的又不是她,為什麼每一次都要她選擇忍讓呢?

她愈想愈不甘心,所以這一次她也決定不讓步了,索性搬出家裡,這樣彼此也不會相看兩相厭。

這天,安樂把劇本拿去片廠,才剛走向導演,便見到那老是對她破口大罵的導演難得換上笑臉,像兔子般跳到她面前。

「哎呀,小樂,我的好樂樂,來來來,快來這邊坐。」江導演像是請老佛爺般請她就座。

安樂感到受寵若驚。

「江、江導,你幹嘛……」撞邪了嗎?竟然拱她坐在他導演的寶座上?

上回有個臨演不小心坐了他的導演椅,不但被他罵得臭頭,還當場被掃地出門,他更警告大家,導演的椅子不能隨便坐,怕壞了他的風水。

「是這樣的。」江導演陪看笑道。

「最近有個大老闆要資助我拍一部電視劇,不過有個條件……」

「啊?」她側頭望看他。

「什麼條件?」

「需要你來當編劇。」江導演咧開一口黃牙。

「小樂,這下可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哪!我們也合作這麼久了,總是礙於經費問題,現在只要你一點頭,那……」

「等等。」安樂面有難色的看看他。

「這種事不應該是由我決定的吧?」

她只不過是個編劇,要不要拍一部戲,決定權不在她身上啊,怎麼會由她點頭就能拍成呢?

「出資的大老闆說,只要你明天跟我走一趟,就有機會把資金挪給我……我的姑奶奶,我求求你,你明天就跟我走一趟,只要你露個面就成了。」

江導演難得如此低聲下氣的懇求著。

「可是……」她眉頭一皺。

「我不覺得我可以獨自擔任一部電視劇的編劇--」

一般一出電視劇不是只有她一個編劇,通常都是好幾個編劇一起開會想出劇情,她還沒有自信能獨當一面。

「這沒關係。」江導演拍拍她的肩膀。

「只要你點頭,跟我去見大老闆一面,就算你要一百個編劇當助理,我也想辦法生給你。」

安樂仍一頭霧水,可是他都這樣千拜託、萬拜託,就只差沒有五體投地朝她膜拜,她實在很難拒絕。

「只要走一趟就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演藝圈太複雜,還有太多數不清的潛規則,只是,應酬的飯局應該不會找上她這種路人甲吧?說美色沒美色,說身材沒身材,不可能有凱子老闆撒錢只為了與她吃頓飯。

所以……說來說去,真的是她熬出頭了?終於要從一個無名小卒爬上大編劇之路了?

突地,安樂雙眼發亮,幻想看自己有一天能夠一飛沖天,到時候,這些平常吃人夠夠的導演、明星,最後都要爬到她面前,只為了請她賜一張稿子。

哇哈哈哈!平步青雲就是在形容現在的她嗎?她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就只是見老闆一面,沒其他的。」江導演拍胸脯保證,絕對不是什麼陪吃陪睡,只是單純去見見出資的大老闆。

安樂心想,也是,大家共事這麼久,江導不可能賣她求榮……這句話是有待商榷啦,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這個圈子的生態。

但話又說回來,大家都熬了這麼久,若遇上機會,誰不想拚命努力的往上爬呢?她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個三流的小編劇吧?好歹她也要寫出人生中的代表作,今生才不會無憾啊!

「那……好吧!」她勉為其難的點頭答應。

見江導演眉開眼笑,趕忙教一旁的工作人員端茶來,還吆喝助理把團購的下午茶送到她面前,雖然她覺得有點不安,不過最後還是聳聳肩,優閒的喝茶、吃點心。

嗯,她就要鹹魚翻身啦!

鹹魚翻身?

屁啦!她根本是一條被擺在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啊!

而這個屠夫不是別人,正是害她有家歸不得的雷焱!

他竟然是幕後大老闆,現在正坐在王位上居高臨下望看她,唇角還微微勾起弧度。

此時,安樂只想翻白眼。

對她而言,他就像陰魂不散的孤魂野鬼,老是想要挨近她的身。

是怎樣?她身上是出現聖母的光輝,還是飄散孤魂野鬼喜歡的香燭味道啊?她撇撇唇,雙手環胸,充滿敵意的看看他。

「你到底想幹嘛?」她這個人最不喜拐彎抹角,總是一根腸子通到底,語氣連修飾都沒有。

江導演沒想到他們竟然認識,聽見她語氣含怒,看實把他嚇出一身冷汗。

「安、安樂,面前是出資的大老闆,「能不能……」說話客氣一點?江導演小聲的開口。

安樂瞪他一眼。

「能不能怎樣?這個男人以玩弄別人為樂,你真以為他會出資給你拍電視劇嗎?他不過是耍看你玩罷了!」

江導演氣得臉紅脖子粗,接看急忙向雷焱道歉。

「雷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安樂這孩子沒見過什麼世面,脾氣一來就口無遮攔,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你先出去吧。」雷處不怒反笑,以眼神示意江導演先離開。

「讓我和她單獨談談。」

江導演欲言又止,可是又不敢得罪未來的金主,只好低聲警告安樂幾句,「你說些好聽話哄哄大老闆會死是嗎?如果這個case失敗的話,你我就要喝西北風啦!」

江導演警告完之後,出去之前還擔心的看了她一眼,才將門合上。

「你把我害得這麼慘,還嫌不夠嗎?」安樂立即開口。遇上他,她的人生就再也沒有順利的時候。

「我害你什麼了?」雷焱臉不解的看看她。

「你應該要感謝我正要給你一個舞台發揮。」

他還以為她會感動得痛哭流涕,抱著他的大腿跪謝,然而她卻是一臉不悅,像是看到仇人般,他到底是哪裡惹看她了?

「你害我無家可歸!」安樂氣得自椅子上彈起,雙手用力拍向桌面。

「我害你無家可歸?」他微微瞇眸,沉默了一下,最後有些恍然大悟。

「難怪你最近都沒回家,被掃地出門?」

「掃你個大頭鬼!」她重重的呸了聲。

「我是離家出走!」離家出走和被掃地出門相差十萬八千里,她是帶看自尊離去,而不是自尊被人踐踏才走的。

「你沒事離家出走做什麼?」雷焱更不明白了。

「還有,你離家出走又為什麼是我害的?」

「就說是你害的!」她氣得只差沒有張牙舞爪,跳到他面前用力戳他的胸膛,把這幾天受的鳥氣全出在他身上。

「你若不喜歡安綺,就趁早表明,別在那裡拖泥帶水,牽拖到我頭上來!現在我已經為你背上「搶妹妹男人的壞姊姊」這個罪名了!」

「喔?」雷焱只是淡談的應了一聲,性感的薄唇微揚。

「這聽起來還不錯。」

什麼?她氣得都快頭頂冒煙了,這個男人還敢說不錯?

「哪裡不錯?」

「我早就跟安綺說過,我喜歡的人是你。」他朝她咧開一記壞壞的笑容。

「沒想到你的人生也如你的劇本所寫的這麼狗血。」他將俊容移向她生氣的小臉。

「所以,我們不如繼續演下去,看看還會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戲碼?」

演、演下去?!安樂倒抽一口氣,一張小臉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因為害羞而添了兩朵緋紅。

「誰、誰要跟你演下去啊!」再說,感情的事怎麼演?

「我不介意你和我弄假成真。」雷焱嘻皮笑臉的望著她。

「你不是一直在物色好男人?像我這種難得的對象,還有哪裡值得你挑剔的?」

安樂緊攏眉頭望看他,被他堵得一句話也反駁不了,因為他真的是天之驕子,有錢有勢還有外貌,身份地位又高,能被他看上,如同皇恩加身。

見她仍然猶豫,雷焱旋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大手將她拉往懷裡。

他的身上散發出誘人的氣息,帶看淡淡的煙草味道,再度將她整個人包圍。

他就像一座陷阱,把她箍緊之後,她就深陷其中動彈不得,只能個強的掩飾心底深處的無助。

「你以為我不敢?」安樂拚命想穩住心跳,對上他深邃的黑眸。

「我怕你玩不起!」

雷挨輕笑出聲。

「那你敢跟我玩?」這隻小兔子是嚇得語無倫次了嗎?

竟然說他玩不起?

「如果不弄巧成拙的話,豈不是太對不起你身上這只黑鍋了?」

安樂愣了一下,雷焱的話也不無道理,沒事背上這樣的黑鍋,她什麼甜頭都沒有嘗到,不但和父親大吵一架,還落得離家出走。

想必安綺和余嫣現在肯定得意萬分,終於把她這個礙事的外人踢出安家了。

冷靜的想了想,她這個黑鍋不但背得無辜,而且背得沉重,還得忍受安綺在背後恥笑她愚蠢。

沉思了一會兒後,安樂抬眸看看眼前的男人。

安綺對他有強烈的執著,一心只想得到他,如果要讓安綺氣得到跳腳,也許她可以利用他。

「我怎麼可能玩不起!」她定定望看他。

「不就是一拍即合,有什麼不敢的?」

「喔?」雷焱挑了挑眉。

「這麼說,以後你見到我,不會再落慌而逃了?!」

「我、我才沒有落慌而逃。」她那時只是避嫌,不想和他扯上關係。

不過,既然他願意自己送上門來,當她氣安綺的工具……嗯哼,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要我陪你玩也可以,但好歹你也要先給我一些甜頭。」雷焱黑眸含笑,大手輕輕撫上她的臉頰。

被他一觸碰,安樂的身子不禁微微一顫。

她還來不及反應,便見到他的俊容逐漸在她眼前放大,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低頭唬住她的雙唇。

「唔……」

抗議無效,因為她的小嘴已經被他的唇舌攻佔了。

他的舌如同靈活的蛇般勾纏著她的。

一抹濕熱鑽進她的口腔中,讓她再次感受到他舌尖的柔軟和強硬,如同他的人,總是這般霸道。

她被他擁在懷裡,他的大掌硬是扳看她的下巴,令她想別開臉都辦不到,無法抵擋他的力氣。

剛開始,安樂仍然想反抗,直到雷焱以舌尖不斷勾種她的小舌,讓她甘心接受這一吻。

每一次見到她,他都像變態般想要親吻她嬌嫩的雙唇,佔有她甜美的小嘴。

雷焱覺得很奇怪,他身邊明明不缺女人,可是為什麼遇上她之後,他就像慾求不滿,只想在她的身上尋找安慰呢?

逗弄過她軟嫩的粉舌後,他刻意以舌尖在她的上頭畫圈,雙唇微微吮著她的櫻唇。

他的大手輕輕放開她的下巴,指尖溫柔的撫著她光滑的小臉。她臉上沒有多過的脂粉,只有淡淡的乳液香氣,讓他很滿意。

她對於接吻其實還停留在純純的階段,可是他每一次吻她的時候,她的腦子都會化成一攤爛泥,讓她很快就忘了該抗拒。

他的吻逐漸加深,當他的舌尖刷過她的上顎時,就像羽毛般刷過她的心頭,她心底不斷覺得麻癢,讓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欲罷不能。

不管是安樂還是雷焱,都捨不得離開對方的唇,就像上癮般忙著汲取彼此口中的津液。

她的氣息隨著這一吻而愈來愈急促,從抵抗慢慢變成了接受,她慢慢的沉浸在他的索求與給予中,已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他。

雷焱這個吻比起上一次更為煽情、更為糾纏,他的舌尖勾看她的舌,也纏看她的心,讓她平靜的心湖揚起波濤。

「唔……」漸漸的,安樂覺得他的舌變得好熱,一路灼燒她的唇舌,更蔓延至身上。

也許是他的吻太過激烈,把她吻得幾乎融化在他的懷裡,兩人幾乎再也分不開。

隨著體溫逐漸升高,她的呼吸也變得十分紊亂,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悸動感覺。

她試看想拉回思緒,無奈他的吻就像一塊強大的磁鐵,強烈的的吸引著她,讓她墮落。

雷焱將她的丁香小舌捲進自己的口內,像是品嚐珍諾般舔弄吸吮,深吻著她時,還餵進屬於他的氣息。

「你的舌頭真軟……」他離開她的唇,將唇移到她的耳旁,刻意放柔聲音誘惑著她。

安樂的胸口微微怦跳著,眼裡中有著迷濛的光芒。

他在她的耳邊輕呼著氣,舌尖輕滑過她的耳旁,輕咬住她的耳垂。

小巧白嫩的耳垂被他輕輕含進口中,讓她全身打了個冷顫,若不是他抱著她的身子,恐怕她的雙腿已然發軟,跌坐在地上。

見她難得乖得像只小貓,雷焱忍不住吸吮著那嬌軟的白嫩耳垂,舌尖來回舔弄。

「不,不要……」安樂的聲音如貓叫一般,可愛中帶著氣若游絲的勾引。

他聽得出那是女人所展現的嬌羞,而不是真正想要拒絕他,因此聽見她微微抗拒,他並沒有打消想擁有她的念頭,反而加深了對她的慾望。

僅是一個吻就勾起了他對她的邪念,他就像十七、八歲的毛頭小子,急躁的想要擁有全部的她。

可是他怕嚇著了她,只能一步步的前進,一步步的取悅她。

「為什麼不要?」雷焱輕聲問著。

「你不喜歡我這樣吻你嗎?還是不喜歡我吻這裡?」

安樂低垂著微紅的小臉,喉中像是梗著什麼,無法說清楚,身子也微微往後退。

雷般不讓她有逃跑的機會,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不顧她的驚呼,抱著她往左側的專屬休息室走去。

「安樂,這一次你別想逃了。」

他的聲音在她的耳旁迴響著,也像緊緊扣住她的魔咒,讓她就算有想逃的念頭,也逃不出他的掌心。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42 PM

第六章

安樂從沒想過,一個吻竟然可以這般誘惑她。

此刻的她不止臉紅心跳,身體也開始發熱,雷焱的目光又是如此的火熱,融化了她內心的冰山。

明明她連一個男朋友都沒有交過,現在卻只因為他一個吻而神魂顛倒。

而她也沒想到在辦公室的另一側竟然有間會房,坪數雖然不大,不過裡頭有張床,還有浴室。

這根本就是為了他方便「辦事」才存在的啊!

安樂清醒了些,可是現在她已沒有脫逃的機會了。

因為雷焱將她放在床上後,隨即以惡虎撲羊的姿態朝她撲來,大手在她身上游移。

她連說不要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他的唇又封住了她的。

他大手撫上她的胸前,掌心輕輕的搓揉,胸罩下的綿軟被布料摩擦著,讓她忍不住將雙手抵在他胸前。

當雷焱低頭瞧著她的小臉,發現她臉頰微紅,見她這般羞澀又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得主導所有的一切。

當他的舌尖再度竄入她的口中,大手也悄悄滑落她盈軟的下方,將它輕輕拱起。

雙手都捧起綿軟後,他刻意將它們向中間托高,反覆著這樣的動作。

雖然隔著布料,安樂還是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

尤其當他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刷過她的蓓蕾,更讓她全身一陣輕顫,胸前的渾圓開始微微發脹。

大掌輕揉她的雙峰還不夠,雷焱接著以食指輕輕摳向藏在胸罩內的頂端,挑逗尚未甦醒的蓓蕾。

敏感的蓓蕾被指尖這麼一碰,身體的反應是騙不了人的,她誠實的微皺起眉頭,顫抖得更加厲害。

雷焱意外的發現她的身子十分敏感,他才稍稍一挑逗,她渾身已經不安的躁動著,於是他更放肆的將大手往下滑,從衣下直接探向她的胸前,粗糙的指尖滑過她滑膩水嫩的肌膚,那像絲絹般的肌膚令他愛不釋手。

「唔……」安樂知道自己應該制止他,可是她的嘴被他的唇堵住,只能發出像貓叫般的聲音。

雷焱以舌尖漫慢引出她的熱情,故意不斷逗弄那可愛的丁香小舌,接著還勾引她將小舌吐出口。

探出口的小舌粉嫩又可愛,他刻意與它嬉戲纏繞,彼此間還勾纏著銀絲。

她那張口吐舌的模樣勾動了他體內蠢蠢欲動的慾火,他伸手將她的衣擺拉開,映入眼簾的是粉紅色的胸罩,中間還有個可愛的蝴蝶結,著來在她骨子裡還是有著純真可愛的性格。

「你真可愛。」雷焱的大掌輕撫她的臉頰,然後轉而輕吻她胸前,同時舌尖輕舔舔弄。

當他將臉埋在雙峰之間時,嗅見她身上獨特的馨香。

他認識的那些女人,身上總是充滿名牌的香水氣味,但安樂身上香氣是淡淡的沐浴乳加上乳液的幽香,不刺鼻、不濃郁,卻能勾動他最深層的慾望。

安樂感受到他舌尖的濕潤,胸前被他舔弄得一陣濕熱,那雙大手正輕輕撥動她頂端的蓓蕾。

接著,雷焱直接將胸罩拉下,一對小巧的綿軟便袒露在他面前。

他毫無任何遲疑,捧起雪白的嫩丘便往嘴裡送。

她沒想到他竟如此直接,低下頭就瞧見他不斷吸吮著她的蓓蕾,她不禁驚呼出聲。

然而她的驚呼並沒有制止他的動作,反而提醒他別冷落另一側,於是他將另一側雪丘自下方捧起,便開始揉搓。

當蓓蕾被他的舌尖碰觸時,安樂的身子便漫慢起了變化,就像有萬隻螞蟻在她的身上亂爬,讓她坐立不安。

她的小嘴不住張合,原本想開口制止他,但隨看他吸吮的動作,她從口中吐出的聲音卻充滿了誘惑的意味。

「不……不要這樣……」安樂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聲音總帶著一種勾人的嬌媚,卻止不住不斷流洩的低吟。

隨著他的舌頭來回吸吮、舔弄,一對雪嫩被他蹂躪得泛紅,在指尖的擠壓下,更出現微微的爪痕。

雷焱反覆的挑弄,漸漸挑起她身體本能的反應,胸前的蓓蕾因而甦醒,連帶她的腿心也開始有了變化。

她的臀部微微向後移動,雙腿互相摩擦著,眉頭的皺痕也愈來愈深,隱忍的聲音也漸漸控制不住。

雷焱濕熱的舌不斷舔弄頂端的果實,粉嫩的蓓蕾被他的舌尖刷得濕潤,不但顯得瑩亮,更被吸吮得嫣紅且凸起。

再次將蓓蕾放進嘴裡,他的舌尖在上頭左右夾攻,不時用力吹得嘖嘖作響,房裡充滿了這春意蕩漾、令人遐想的聲音。

而他另一隻大手也沒有冷落另一隻綿軟,擱在蓓蕾上,輕輕在上頭轉著圈圈,偶爾還以指尖輕彈。

安樂只能不斷呻吟,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雷焱每褪去她身上一件衣服,她的反應就愈是熱情,彷彿也緩緩褪去了她身上那沉重的道德外衣。

而他喜歡她的反應,喜歡她這欲拒還迎、欲語還羞的模樣。

過去,他曾幻想過她在他身下時的反應,可是都沒有像如此真實的經歷讓他這般興奮。

但他不急,因為美好的一切值得他以耐心對待。

此刻的安樂,美麗得教他捨不得提早一口吃下,只想慢慢的品嚐,直至他厭倦為止。

可是,不管雷焱嘗了幾遍,安樂依然像一塊讓人嘗不膩的鮮奶油蛋糕。

凸起的嫩蕊就像嫣紅飽滿的果實,他吮了又吸,直到她胸前被他的舌舔弄得濕淋淋的。

安樂的雙手早已不由自主的攀上他的肩,在他的吮吸下,忍不住將指甲陷入他背部的肌肉中。

隨著他的吸吮、舔弄,她感覺到腿心間有股止不住的濕意不斷湧出,還有一種從未有的騷動正擾弄著她。

雷焱的唇舌離開她的胸前後,大手熟練的解開她牛仔褲的褲頭,露出平坦的小腹。

有些硬的布料刷過安樂的臀,她敏感的一顫,回過神時,他已經扒下她的的褲子。

當白嫩的雙腿接觸微涼的空氣,她倒抽一口氣,雙腿不禁微微摩擦著,雙手也企圖遮住羞人的部位。

雷焱不讓她如願,索性拿開她的雙手,手指故意在她的雙峰間來回撫摸,然後沿著胸前的線條一路往下移,先來到她的肋骨,接著是平坦的小腹,接著便是被單薄的布料包裹著的私密處。

蕾絲下透露出女性的幽美,那柔軟的密林若隱若現的覆蓋著令他雙眼一瞇的柔美之處。

他並不急著褪去她的內褲,指尖先在恥骨上輕撫繞圈,然後輕輕分開她的雙腿。

分開的腿側白嫩一片,底褲後方已微微的沁出濕意,變得有些透明。

當他的長指忍不住輕抵她的花口時,感覺她渾身一震,就像寒風中打顫的百合。

「不,不要……」這是第一次有男人觸碰她最私密的地方,安樂想要合起雙腿,不讓他的長指逾越。

但雷焱哪肯輕易放棄,他將她的小手揮開,指尖在恥丘上輕壓幾下,逗弄著那敏感的私密處。

她的反應並沒有讓他失望,敏感的輕喊一聲,於是他更進一步,指尖在私密處中間輕撫著。

他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將指尖輕壓進細縫中,布料很快的陷進花唇間,連帶指尖也陷了進去。

一如雷焱的想像,她的幽美十分柔軟,雖然隔著布料,他還是能感受到她的小穴正慢慢流淌出熱情。

於是他加重了力道,指尖更往裡頭探去,由花唇移至穴口。

這樣的來回撫觸,使得安樂的身子微微扭動,腦子已經無法作任何思考,只能隨著本能沉淪在他挑起的情慾中。

在他指尖的撩撥下,底褲上的濕意愈來愈重,她的反應也愈來愈明顯,開始配合他的動作,雪臀慢慢移動,腰肢也像蛇般輕扭,隨看他的觸碰而律動著。

他的指尖大膽的繼續撩動藏在花唇下的花核,先是旋轉按壓,再愛憐的撫摸著。

安樂的小嘴裡再也忍不住流洩出嬌媚的吟哦,勾得雷焱心神蕩漾。

因為身子開始動情,她的底褲上已被蜜液沾濕。

雷焱唇角勾起一抹邪笑,大手接著褪去那薄如蟬翼的底褲,只見妖嬈如花的私密處已沾滿了水露,濕淋淋的誘惑著他。

於是他把她的大腿更加推開,讓濕潤的花穴毫無遮掩的綻放出它的嬌嫩和美麗。

「你濕了。」而且濕得徹底。

腿間不斷泛起莫名的空虛,令她忍不住咬著唇瓣,臉上的神情十分委屈。

「雷焱……」安樂喊著他的名字,不斷吞嚥唾沫。

「我好熱……」

「很熱是嗎?」他的指尖來到她的花核。

「是不是要我摸你這裡?」指尖才剛觸及那敏感的花核,就感受到一陣濕潤。

他見到妖嬈的嬌花沾著露水,忍不住將長指移至花穴,果然一壓下去,半沛的春露一下子湧了出來。

她的身體誠實的訴說著,已經為他準備好了。

他一邊撫著花穴四周,接著又來到那已經凸立的花核,花唇也早已充血腫脹。

當雷焱的長指刷過花核,慢慢加以撫慰,陣陣的莫名快意在她的身上擴散開來。

安樂輕吟出聲,那一陣陣的叫聲令她自己也覺得羞恥,可是他的觸摸又令她舒服極了。

腿心間的酥麻漸漸傳至她的四肢,連腳趾都微微蹺起,她不知所措,雙手想要揮開他的大掌,他的手卻一抓,轉而將她的小手撫向濕熱的腿心。

「來,摸摸你自己覺得最舒服的地方。」雷焱讓她自己撫向私密處,企圖引起她最原始的慾望。

「不、不要……」安樂先是搖頭,但當手指觸碰到最敏感的花核,卻有種說不出的快意。

這樣的快意就像讓人上癮的毒藥,令她無法停止動作。

她撥弄已經挺立凸起的花核,喘息也更加急促,一波又一波的快風不斷在她體內堆迭。

好熱她弓起身子,小手卻沒有停止。

「我想要……」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只知道這樣的撫慰可以填補他剛剛在她身上製造出的空虛感。

於是她加快指尖的速度,想要填補那樣的空虛。

雷敘並沒有阻止她,反而欣賞著她這副浪蕩又可愛的模樣,再次覆上她的唇,舌尖與她的小舌互相嬉戲勾纏。

安樂的眼神開始變得渙散,背脊也向上弓起,更加貼緊他的胸膛。

「別停,再快一點。」他輕吻她的唇瓣,大掌貼在她的手背上,引導她加快撩弄的速度。

「嗚嗚……」過多的快意不斷湧來,她忍不住開始低泣,「不……」

接著,突來的高潮就像洶湧而來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她拔尖的吟叫著,想撤出手指,無奈手卻被他硬壓在私密處,動彈不得。

花核可憐兮兮的顫抖著,在高潮下更加敏感,花穴更是流淌出大量蜜液。

直到安樂低泣著求饒,雷焱才放開她的小手,將癱軟的她擁入懷裡。

他並沒有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後便將她推倒在床上,同時俐落的褪去身上的西裝,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沒多久,他連褲子也退下,胯間的兄弟早已昂然腫脹挺立,在緊繃的內褲中不斷腫大。

「小樂。」雷焱喊著她,要她睜開雙眼。

「別以為這樣就結束了。」

高潮的餘韻還未褪去,被他這麼一搖,安樂的身子抽搐了一下,勉強睜開雙眼。

「唔……」她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已迅速脫下內褲。

他高大又精壯的身子壓向她,雙臂分開她的雙腿。

他一手扶住碩大,先讓粗長的圓端在水嫩的花唇上來回徘徊,再撐開兩片花唇。

敏感的花瓣被滿是青筋的粗長頂開,她打了個冷顫,當粗長來到花口時,她更是顯得有些慌張。

見她有些害怕,雷焱也不急躁。

他一手扶著熱鐵,另一手則在花穴外來回輕撫,接著再輕輕將指尖頂進水嫩的花徑中。

經過高潮洗禮的甬道濕潤而滑膩,當他的指尖輕輕一頂,滿是濕意的花唇便將指尖吸了進去。

「呃……」安樂倒抽一口氣。

這比剛剛的刺激還要更加令她手足無措,她低喘著,又忍不住擺動身子,使得他的長指更往深處探去。

她身上的熱氣還未退,又被他撩起另一波熱浪。

他的手指就像帶有魔力般,在甬道裡摳弄旋轉,感受到蜜液不斷沁出。

長指微微一撤,便帶出許多春露,花口也變得嫣紅微腫,當他的手指再次沒入,更有許多露水被擠壓出來。

聽見長指在花甬中的抽撤聲,令他胯間的熱鐵又堅硬許多。

長指在甬道內搗出更多的水液之後,擱在花唇細縫中熱鐵也沾上了花露。

雷焱撤出在甬道內的長指之後,才將粗大的熱鐵頂開花甬。

當他一頂開,花唇便緊緊的吸附著熱鐵,他擺動勁腰,將熱鐵推進緊窒的幽穴中。

熱鐵有別與手指的靈活,卻多了長指沒有的充實感,它不但又粗又長,而且熱燙燙的進入她體內,她似乎還能感受到那佈滿青筋的壯碩充滿霸氣的直驅深處。

安樂輕喊一聲,因為那過分的粗大撐開了她脆弱的花唇,尤其它進入窄小的甬道中後,更帶來一種幾乎被撕裂的痛楚。

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只知道他愈是挺進深處,她就愈覺得痛楚。

至於雷焱的表情卻是截然不同。

當熱鐵滑進水嫩的甬道,他便迫不及待想要馳騁,因為她的體內實在滑嫩,那絲絨般的嫩壁緊裹著脹大的熱鐵,那悶脹的熱痛正好被甬道的包覆安撫,每當他抽撒一下,就得到一分快感。

於是,他雙手分開她的雙腿,讓熱鐵能夠直探花甬深處,只是,每當進入一些,她的反應就愈激烈。

「痛……好痛……」安樂忍不住哭喊,小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雷焱的動作微微一停,瞇眸往下一瞧,看見撤出的熱鐵沾上了殷紅的濕意,他這才想到,在他身下的小女人還沒有過任何經驗。

他深吸口氣,只得放緩動作,不再像剛剛那般粗魯的佔據她,而是緩緩將熱鐵頂入。

這次,他忍住幾乎爆發的慾望,為了讓她適應熱鐵的存在,每個動作都帶著溫柔。

為了分散她對疼痛的注意,雷焱低頭吻住她的小嘴,舌尖與她的丁香小舌勾纏,大掌輕撫著她胸前的綿軟,食指與拇指輕扯頂端的蓓蕾。

片刻後,安樂覺得疼痛似乎減輕許多,蓓蕾上傳來的酥麻感取代了她對疼痛的注意。

漸漸的,花甬內的熱鐵開始摩擦著敏感的肉壁,勾起她無可言喻的舒暢感,令原本被動的她也開始擺動腰肢。

嬌媚的呻吟再次慢慢自安樂口中流洩,隨著雷焱的律動譜成一曲春音,撩撥著他最後的理智。

他們互相交換彼此灼熱的氣息,他輕輕啃嚙著她的雙唇,將她的唇瓣咬得又紅又腫。

當他的虎腰擺動的速度愈來愈快,安樂的腦子愈是昏亂,呼吸也更為急促,快意一波接著一波,隨著他的擺動洶湧而來。

雷焱像是有無限體力,不斷在她的腿心用力撞擊,每一次都撞進花甬深處,她脆弱的花唇以及花甬被熱鐵蹂躪得濕液液的,帶出的水露濡濕了兩人的腿心。

直到不斷漲起的熱鐵征服了她,將她推至高潮的巔峰,席捲而來的快感讓她全身戰票、抽搐。

她咬著牙,只能吞吐著無法言喻的狂喜,腦子裡一片空白,無法再有其他反應。

雷焱明知道她已經攀上高潮的頂端,依然放肆的在她體內繼續律動,將昂然的熱鐵挺進最深處。

直到他感覺熱鐵頂端傳來一陣酥麻,有種忍不住想灑射的衝動,還來不及離開那溫熱的花床,他便失控的將灼熱的種子留在她體內……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44 PM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6-21 12:54 PM 編輯

第七章

事情好像有點超出她可以控制的範圍了。

安樂沒想過情況會走偏……不,不止走偏,根本是完全脫軌了。

就算她身為編劇,也不曾想過自己會遇上這麼複雜的狀況,絲毫沒有辦法掌控。

這……要怪誰呢?

安樂一醒來就沒看見雷焱的身影。

穿著整齊之後,她猶豫著要怎麼踏出他的辦公室,可是她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裡不走,最後還是勇敢的走出去。

高秘書似乎已在外頭等待她許久,但他沒有多問什麼,只是領著她來到電梯前,並詢問她是否要派車送她回去。

安樂連忙搖頭,抓緊皮包便夾著尾巴逃跑。

她並沒有回電視台,而是直接奔回住處,洗去雷焱在她身上留下的氣味。

但不管她怎麼洗,就算沐浴乳的香氣取代了他的氣味,她在鏡子裡還是見得到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安樂望著浴室裡的鏡子,雖然鏡子只到她的胸前,但已經足夠映照出鎖骨下方的春光。

她發現,自下巴一路蔓延至胸前,全都有著淡淡的紅紫色吻痕,不管她怎麼洗也洗不去。

這些印記就像霸道的雷焱,硬是霸佔她的身子……

明明說好要找個好男人,徹底甩掉雷焱,誰知道男人還沒有找到,她就口嫌體正直,連魂魄都被他勾走了。

現在她全身上下哪一處沒被他摸透呢?這時候她才覺得難為情,竟然這麼輕易就獻身給他。

安樂鬱悶的想著,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都有酸疼的感覺。

就算告訴自己那只是一場春夢,也說服不了自己。

她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她也只好接受這樣的事實。

穿著寬大的T恤及短褲,安樂才剛踏出浴室,便迎面碰上夏雲菚。

「啊!」夏雲菚嚇了一跳。

「你怎麼在家?今天不用上班?」

「呃,我……」安樂有些支吾著說。

「我回來洗個澡……」

夏雲菚一臉疑惑的瞪著她瞧,眼睛骨碌碌的在她身上轉了幾圈,很快的發現她頸間那掩不住的紫紅色印記。

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吻痕。

「看來,你玩得很激烈。」夏雲菚睨映了她一眼,嘴角有著不懷好意的笑。

安樂向來藏不住心事,小臉立即泛紅。

「你在說什麼?」她趕緊裝傻。

「這只是蚊子咬的。」

「這只蛟子真大只。」夏雲菚呿了一聲。

「都什麼時代了,還用這種老梗?」

安樂皺皺鼻子。

「那你還明知故問。」

夏雲菚雙臂環胸望著她。

「我好奇啊!」

她害羞的別開小臉,連忙往客廳走去。

「有什麼好好奇的啊?」總不能要她鉅細靡遺的全盤說出經過吧?

「萬年異性絕緣體也有春天,身為好朋友,當然要關心一下啊!」夏雲菚像跟屁蟲般跟在她後頭。

「說嘛!到底是勾搭上誰?前不久的相親對像?」

「相親對像?」坐在客廳裡的溫詩詩正好聽見她們的對話,好奇的加入這個話題。

「小樂的桃花終於開了嗎?」

著著溫詩詩臉上溫柔的笑,安樂只感到一陣尷尬。

「呃……這個嘛,也不算是桃花……」

「不是桃花,難道是曇花一現?」一夜情是嗎?夏雲菚瞠大雙眸看著她。

「哇--我沒想到你這麼前衛!」

安樂沒好氣的瞪了好友一眼。

「你一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

「有八卦不問是傻瓜。」夏雲菚連忙坐到她身邊。

「說嘛!到底是勾搭上哪個好男人?」

安樂搔搔臉頰,看著夏雲菚和溫詩詩期待的表情,只好歎了口氣。

「不、不算是好男人吧。」

「沒關係,就是壞男人,女人才會搶著愛。」夏雲菚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

「你小阿姨介紹給你的?」

安樂搖搖頭,將認識雷焱的經過統統說了出來,就連心中糾結的事也一併告訴她們。

夏雲菚一聽見事情跟她的家人有關,雙眼忍不住往上一翻。

「我才想,你怎麼無緣無故離家,原來是那對母女踩到你的地雷啊!」

一想起余嫣與安綺,安樂又悶悶不樂。

「全世界就只有餘媽最沒有資格指責我,她卻以長輩的姿態教訓我……最讓我傷心的是,我爸爸竟然站在她們那邊,我深深覺得我真像個外人。」

溫詩詩上前輕輕抱住她。

「小樂,別這樣想,其實安叔叔很關心你,很希望你能真心接受安綺和她母親。」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安樂垮下了小臉。

「所以自她們母女倆一進門,我就已經決定大家在同一個屋簷下和平相處,誰也別為難誰,就算我沒有釋出最大的善意,但也不像她們那般對我充滿的敵意……說真心話,我壓根兒不喜歡她們,儘管這是上一輩的恩怨,但我就是為我媽感到不值,要我怎麼真心接受她們呢?」

夏雲菚與溫詩詩對看一眼,能瞭解她的心情。

「那你就別退讓了。」夏雲菚朝她邪惡的一笑。

「既然她們母女都對你下戰書了,你豈能退縮,不戰而逃呢?。」

「啊?」安樂不解的望著她。

「什麼意思?」

「你傻了啊!」夏雲菚戳戳她的腦袋。

「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他願意幫你報復安綺,你豈有不利用的道理?」

「可是……」她覺得雷段不是個容易擺平的角色啊!

「你覺得自己吃虧?」

安樂沉思了一下,最後搖搖頭。

「這交易不吃虧……」就算她和雷焱先發展肉體關係,不過經過今天之後,她覺得他的肉體很好用。

說來說去,她其實不算吃虧,還有一種佔到便宜的感覺。

「那就對了!」夏雲菚拍拍她的肩膀。

「至少你破除了異性絕緣體的魔咒,另一方面又可以氣氣安綺,何樂而不為?」

「是……是這樣的嗎?」安樂皺起眉,一臉懷疑的望著夏雲菚。

「是這樣沒錯。」夏雲菚朝她咧嘴一笑。

安樂睨眼瞪著她。

「你真的是我好朋友嗎?我怎麼覺得你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夏雲菚聳肩又攤手。

「就是好朋友才會給你衷心的建議--雖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好東西,但不代表你總是會遇到髒東西。」

「這句話真深奧。」

「嘗過筒中滋昧,你就能瞭解的。」

是這樣嗎?安樂心裡抱持著懷疑。

雷焱不算是好男人,但也不是髒東西,自從遇上她之後,他就緊纏著她不放了。

而她,就像一隻陷入蜘蛛網的蝴蝶,已然深陷其中,無法動彈。

雷焱一直等著。

根據他與女人交手的豐富經驗,照理說,「用」過他的女人都會讚不絕口,而且「回顧率」百分之百。

但是,這好像不適用在安樂這個女人身上。

那天與她翻雲覆雨之後,他因為一場必須出席的應酬而外出,怕她誤會他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他刻意在床頭留下一張紙條,上頭寫了幾句話,還有他的手機號碼。

可是,他一直沒有接到她的來電。

等他回到公司,才發現那張紙條依然躺在原處,絲毫沒有被移動過。

那時他才恍然大悟,這個女人的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粗,應該粗到跟電線桿有得比了。

不過雷焱很有耐心,與安樂玩著耐力的拉鋸戰,反正他跑不了廟,只要她有心,到公司來就找得到他。

他當她的沉寂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手段,而他是愛情裡的筒中好手,怎麼可能中她的計呢?

所以,他一直等著。

然而等了約七天,安樂就像石沉大海般毫無消息。

反倒是安綺,天天往他的公司跑,纏著問他為何都不再到她家吃飯了。

雷焱會上安家,唯一的目的就是想見安樂,現在安樂已搬出去,他當然不會再上門打擾,更不想再忍受安綺的纏人。

明明是姊妹,個性卻迥然不同,他感興趣的女人反而冷淡得像隻貓,不感興趣的卻每天直搖著尾巴想巴上他。

他實在想不透,怎麼會有女人那麼不像女人,連一點女人的自覺以及天生的本能都沒有呢?

自從認識了安樂,雷焱的人生中第一次遇上挫敗。

好吧!既然她不動如山,他只好學習愚公的精神,死纏爛打,不屈不撓。

第八天,雷焱主動前去安樂工作的地方,準備守株待兔。

他一來到攝影棚,有些眼尖的女藝人認出了他後,就像煩人的蒼蠅在他身邊打轉。

以往雷焱若遇上這樣的情況,如果向他搭訕的女人條件不錯,他通常不會拒絕對方投懷送抱,可是,現在他卻發現自己對這些女人很沒有耐心,恨不得將她們揮走,要她們別再來擾他清靜。

「雷焱。」

這時,一道嬌嫩的女聲自後方傳來,他回頭一瞧,是蔣可欣。

蔣可欣今日剛好在隔壁棚拍雜誌封面,助理提起此處引起的騷動,一聽見「雷焱」二字,她便丟下拍攝的工作,連忙過來。

果然是當紅名模,蔣可欣一出現,便讓這些女藝人自慚形穢,何況蔣可欣之前還與雷焱傳過緋聞,她們很有自知之明,於是均默默的退開。

雷焱見到那些女人主動離去,緊繃的表情也稍稍放鬆了些。

「可欣。」在這兒遇上她,他有些意外。

她身穿當季的流行服飾,臉上化著誇張的彩妝,著得出來應該是正在為雜誌拍攝封面。

「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不見了,蔣可欣在心裡埋怨了一句,但還是嬌媚的上前勾住他的臂膀。

「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我爹地還想找你去打幾桿球呢!」她揚起動人的笑容,將不滿壓在心底。

蔣可欣當然很清楚他的動向,前不久還聽說他與安氏企業的千金打得火熱。

她對於安綺也有幾分耳聞,知道那是安家的私生女,十幾年前才認祖歸宗,而且拚命想擠進上流社會,更想釣個金龜婿。

雷焱挑起眉,不動聲色的抽回手臂。

「最近工作忙,改天我會和蔣叔解釋。」

見他與她拉開距離,她微微咬了下唇瓣。

「我聽說你最近和安家的千金走得很近,是嗎?」

安家的千金?雷焱沉默了一下,首先想到的人是安樂,唇角忍不住往上一揚。

「不止走得近。」他朝她一笑。

「我對她有很大的興趣。」

蔣可欣一聽,標緻的臉蛋微微一沉。

「她到底有什麼好?」

是啊!安樂到底有哪裡好呢?讓他如此貪戀不己?

尤其與她發生了關係之後,她的身影就像熱鐵烙在他的心上,想忘也忘不了。

雷般說不出她哪裡好,但她就是有魅力將他整得失魂落魄,一心一意只想接近她、瞭解她。

愈是瞭解她,他才發現,她雖然沒有女人天生的優點,但也少了很多女人的缺點。

總而言之,在他的眼裡,安樂就是與眾不同。

蔣可欣見他沉默不語,不禁有些沉不住氣,正準備上前時,突然有道嬌小的身影自門口奔了進來。

在江導演的奪命連環call之下,安樂總算趕到。

這一路上她是飆車前來,以為是劇本哪裡出了問題,需要她即刻修改。

然而,一到攝影棚,便見到蔣可欣,而她後頭則站了個高大的男人。

仔細一瞧,安樂便倒抽一口氣。

她沒想到會見到雷焱,就像老鼠遇到貓,賊頭賊腦的轉了轉雙眼之後,便準備腳底抹油。

只是她才剛轉身,背後就傳來一聲呼喚。

「親愛的,你想上哪兒去?」

那聲「親愛的」叫得安樂頭皮發麻,眼一抬,發現門口離她還有幾公尺,要不要乾脆拔腿就跑呢?

猶豫的當下,就注定了她逃脫不了雷焱的手掌心。

下一刻,他便當著眾人的面拉住她的手臂,然後將她往懷裡一攬。

安樂聽見了眾人的驚呼,更在空中接收到帶著怨念的電波--

來自蔣可欣。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45 PM

第八章

那聲「親愛的」,可真是喊得令人銷魂。

有多少女人恨不得自己是雷焱口中的那個「親愛的」,唯有當事人安樂一臉陰霾,像烏雲罩頂,高興不起來。

是!她是答應陪雷焱玩,但她並沒答應要玩這麼大啊!

這會兒,雷焱與安樂兩人正單獨待在一線演員專用的休息室裡。

安樂瞪著他,若不是雷在是出錢拍片的老闆,她早就往他的頭一拳「貓」下去,還輪得到他現在朝她露出得意的笑?

「為什麼這些天都不來找我?」他瞇眸問道。

「找你做什麼?」她的反應十分直接,想也沒想就回答。

找他做什麼?雷焱眼一瞇,眸中射出危險訊號,高大的身子自沙發站起來,像頭猛獸般接近她。

「別跟我說這是釣男人的方法--欲擒故縱。」他覺得她這招爛透了,但對他卻該死的有效。

欲擒故縱?安樂愣了一下,最後瞪他一眼,沒好氣地道:「誰跟你玩這麼過時的遊戲。」

「那為何消失這麼多天?」雷焱也不甘示弱的反瞪回去。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的消息嗎?」

「奇怪,我沒去找你,你不會來找我嗎?」她嘖了一聲。

「電視上那些大老闆找不到女人,都是透過所有關係去尋找,別跟我說你不知道我住在哪裡,你之前還把我家當自家廚房……」

「小姐。」雷焱不悅的勾起她的下頭。

「你確定你還住在家裡?」

「呃……」對喔!她一時忘記自己已經離家,而且最近還與好友們忙著搬入新居的事。

「我忘了。」安樂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

雷焱見她笑得傻氣,就算心裡有氣也被消了一半。

這小妞明明看來聰明伶俐,但怎麼一談到感情就這麼傻呢?

他望著嬌美的小臉,這時才發現,她其實就算不化妝也白皙好看,只是眼睛下方的黑眼圈是唯一的敗筆。

「那天,我在床頭留下一張紙條,上頭寫了幾句話還有我的私人手機號碼,你都沒看見嗎?」他不死心,追根究柢的問。

「什麼紙條?」有紙條嗎?安樂微微皺眉。

「我沒看見啊!」

而且那天她醒來之後,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沒有心思四處亂看,穿上衣服後便落荒而逃了。

雷焱沉下了臉。

好吧!她贏了,她真的徹底無視於兩人之間的狀況。

「這一次,我原諒你的無心之過。」他抬起她的下頭,大手微微施力。

「我希望從這一刻起,你要時時刻刻把我放在心上,聽見沒有?」

時時刻刻把他放在心上?安樂聽了,小臉有些微紅,但還是忍不住噘起雙唇。

「我為什麼要把你放在心上?」他又不是她的誰,只不過是一個願意陪她玩「遊戲」的男人。

「因為……」雷焱將俊容湊近她的眼前。

「我已經將你這個毫無自知之明的女人擱在心裡了。」

這話一鑽入安樂的耳裡,便讓她像是被雷劈著般,全身打了個囉嗦,雙眼瞠得如牛鈴般大。

他、他說什麼?他把她擱在心裡了?

雷焱與她耳鬢廝磨,以極誘人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想你。」

這句話就像魅惑人的魔咒,莫名的勾動安樂的心,為她帶來深深的悸動。

她的雙頰為他而紅,眼底也只著得見他那張俊容,耳旁傳來的不只是他溫熱的氣息吹拂聲,還有胸口那不斷怦然狂跳的巨響。

在她發愣時,雷焱已低頭吻住她的雙唇,將她用力攬進懷裡,徹底將她吻得天旋地轉。

才幾天不見,他不但想她,而且十分渴望她!

一句「我想你」,再次將安樂推進迷惘的深淵中。

明明說好別靠他太近,可是她的大腦卻管不住身體,就像染上了毒癮,他只要手指一勾,她就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次又一次的沉迷在他的魅力中。

原來,這就是被迷惑的感覺,想要逃離,卻總是做不到。

好吧!逆天而行是自取滅亡,而順其自然才不違背真理,既然碰上雷焱這個孽障,她只好坦然接受。

而且,摸著良心說,雷焱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無懈可擊。

不管是外在條件,還是談吐氣質,確實是每個女人夢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是,她覺得他唯一的缺點,就是真的很愛對她上下其手。

才剛吻過她,他的大掌便往她的衣裡探。

「你、你幹嘛啦?」安樂拍掉他的大掌,小心翼翼的看著四周。雖然休息室裡只有他們兩人,但還是讓她很不安。

「我想你。」他想念她的小嘴,想念她的身體,還有想念她那大而化之、老是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模樣。

這是雷焱第一次這麼在意一個女人,貪得無厭的想在她身上索求更多。

「想是用腦袋想,並不是用你的身體想好不!」安樂將他一推,便準備往門口走去。

只是她才剛踏出一步,又被他拉了回來。

「腦袋想,身體也想。」雷焱自後方抱住她,雙手穿過她的腋下,直接撩起她的衣角。

「你……」安樂轉過頭想教他住手,唇瓣卻冷不防被他的薄唇攫住。

她抗議的聲音被他吞沒,他濕熱的舌鑽進她的口中,霸道的來回攪弄。

沒多久,她的雙唇被他吻得又紅又腫,接著身子被他抵在門上,他的胸膛擠壓著她的纖背。

雷焱的大掌乘機探入她的衣裡,隔著內衣恣意揉捏,柔軟的觸感讓他愛不釋手。

敏感的蓓蕾被他的指腹摩擦,儘管隔著內衣,但仍很快的挺立。

他的目光因她的輕喘而變得幽暗,大掌雙雙擱在盈軟上,時而用力,時而輕輕的指揉。

安樂的身子被他擠壓,臉頰貼在門板上,隔著薄薄的木門,她甚至能聽見外頭人們的走動聲以及交談聲。

「別這樣,外面一有人……」

「這樣不是更刺激?」雷焱輕舔她的頸間一下。

「如果你不想引來眾人圍觀,待會兒可別太忘情。」

「你……變態!」她羞紅了小臉,不斷扭動身子,然而卻只是使得自己的臀部抵向他的胯間,無意間挑起他強烈的慾望。

他喜歡她的反抗,大手更是放肆的將她的內衣扯下,有技巧的逗弄著她胸前的蓓蕾。

「我就只對你變態,只對你的身體有徹底的反應。」雷焱在她的耳旁呼氣,然後慢慢吻著她的頸窩。

接著,他將她的胸罩往上一推,綿軟的觸感在手中滾動。

很快的,他將大掌往下探去,解開她牛仔褲的褲頭,往她的腿心探去。

安樂輕哼一聲,雙腿微微一攏,但又被他的大手分開來。

他迅速解開自己的褲頭,胯間的昂然已十分碩硬,將他的內褲撐起。

他將熱鐵抵著她的俏臀,一手擠壓著她的雪胸,男一手則在她腿心的底褲上來回游移。

安樂咬著雙唇,不敢發出太激烈的聲音,就怕外頭的人聽見。

可是當他的指腹在她的底褲上游移時,她還是忍不住發出輕哼,拚命的搖頭示意他停止動作。

雷焱怎麼可能放棄,他的指尖刻意隔著底褲撥弄那敏感的花唇,更在花穴口來回輕輕搗弄。

一會兒,花口漸漸沁出濕意,濡濕了底褲。

接著,他將她的底褲扯下,上前將壯碩抵向她俏臀的細縫。

粗大的圓端早已腫脹,抵在她雪白的臀間摩擦。

安樂打了個冷顫,還來不及回神,雷焱的雙手已扳開她的臀部。

熱鐵頂開兩片花唇,輕輕在外頭頂弄一番,前端沾上花液,好讓他能夠順利進入她體內。

當他將虎腰用力一挺,濕熱的窄穴立即吸吮著粗長。

他低喘幾聲,那包裹著熱鐵的滋味太過美妙,令他忍不住挺腰用力撞擊。

安樂先是皺眉緊咬著雙唇,甬道被熱鐵不斷抽撤搗弄,由原本的疼痛漸漸被無可言喻的快意取代。

「唔--」她忍不住輕哼出聲,雙手搭在門上,挺高臀部迎合著他的撞擊。

雷焱的大手往上移,在蓓蕾上揉捏片刻後,右手輕拂她的臉頰,目前後指尖探進她的小嘴裡。

他故意挑弄檀口裡的丁香小舌,在上頭繞著圈圈,並搗弄著口腔的內壁。

安樂幾乎承受不住,不管臉頰還是身子都極為躁熱,疼痛也已被快意取代,幽穴更是湧出大量蜜液。

隨著他用力的頂進、退出再搗入,豐沛的春露被帶出幽徑,有些甚至滴落在地面上。

「慢……慢一點……」她輕喘著求饒。

見她身子癱軟,他一手扶著她的腰,熱鐵暫時撤出她體內,讓她稍微喘口封熱。

雷焱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有力的雙臂將她抱起,讓她背抵著牆,雙腿環住他的腰,他胯間的昂然熱鐵恰好抵在她的花縫間。

粗鐵在細縫上彈跳了幾下後,擠開兩片花唇,一路探進濕膩的花甬中。

充實的感覺再一次回到安樂體內,她的雙手緊緊攀在他的肩上,被他高高抱著,讓她覺得害怕,又有種刺激感,腿間的花穴因為這樣的姿勢而緊緊的夾吸著他的熱鐵。

「寶貝你真緊。」雷焱悶哼著道,熱鐵在她的體內放肆的抽撤,那水嫩緊窒的觸感讓他失控的展開撞擊。

安樂只能無助的承受他的掠奪,小小的休息室裡充滿歡愛的氣息,還有肉體的拍打聲。

「唔--」她不敢叫出聲,只能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那堆迭的快意一次又一次加深,最後淹沒了她的理智。

他推送得愈深,她就戰慄得愈厲害,接下來,她忍不住張口咬住他肩上的肌肉,拚命的甩頭悶哼。

熱鐵感受著她因為撞擊而帶來的快意,花甬因為高潮而收縮得更為快速,他咬了咬牙,挺起虎腰,更是用力的往花宮深處撞擊。

雷焱的力道是如此強硬,頂弄得讓她幾乎無法招架。

當安樂快要昏厥的那一刻,聽見耳旁傳來他的低吼,嬌小的身子被他緊緊的擁入懷中,熱鐵猛然往深處一撞。

灼燙的自濁熱液噴灑進水穴中,一如他把心中對她的熱愛也全數交給她……

接下來,安樂身邊發生的事完全印證了一句話一禍從口出。

都是因為雷焱口中「親愛的」這三個字。

那天,攝影棚裡剛好有個記者,原本正在偷拍蔣可欣與雷焱之間的暖昧互動,結果因為安樂這個程咬金出現,讓新來的小狗仔搶到獨家版面。

鴻亞集團執行長最近的新歡--小編劇?!

這斗大的標題不斷在新聞媒體的版面上大力發送,連知名的娛樂新聞也對這個話題津津樂道。

甚至有電視台的執行製作問安樂想不想上節目,分享一下麻雀變鳳凰的心情。

身為編劇,安樂早知這個圈子如龍潭虎穴,一旦被盯上,狗仔們馬上就會展開人肉搜索。

很快的就有報導指出,小編劇其實家世還不錯,是安氏企業的大千金,有個妹妹是廣告新人。

現在,不止與安樂共事的人知道她和雷焱有一腿,只要有在著新聞、報紙娛樂版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安樂是雷焱的新歡。

這對安樂來說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困擾,反正身處娛樂圈,什麼八卦沒有聽過?狗仔也需要生存空間,需要業績。

她自己是個編劇,很清楚的知道人們其實並不是那麼在意真相,而是喜歡著挖掘真相的狗血過程以及其中的八卦。

雷焱這個天之驕子,配上她這個小編劇,這種麻雀變鳳凰的戲碼,人們當然津津樂道。

有人羨慕她,也有人說她妄想飛上枝頭成鳳凰,所以她有一半支持者,也有一半看衰她的看戲鄉民。

但不管是支持者或是反對派,都已經阻止不了她和雷焱在一起的事實。

安樂原本以為男女交往必須循序漸進,經過相識、瞭解後,才會勾起兩人的激情。

可是她和雷焱明明沒有認識很久,每一次和他見面就會天雷勾動地火,不到幾分鐘便開始在床上滾來滾去。

她只要一想起兩人在床上打得火熱,臉上就忍不住湧起潮紅。

就算她確實無法抗拒他的肉體,但心底也總是會有一陣悸動,生理與心理都起了微妙的變化。

對於媒體的探訪,她並不特別感到困擾,反而認為可以幫好友的咖啡館打一下知名度也不錯。

雖然咖啡館還沒有開幕,不過這種置入性行銷的效果是很強大的,馬上就受人注目。

由於有不少狗仔埋伏在咖啡館外頭等待,因此安樂最近都很晚下班,怕太早回家,狗仔會騷擾左鄰右舍還有她的三名室友。

所以這陣子她幾乎是同事中最晚下班的,就連回家也是刻意繞遠路。

雷焱也知道她的心思,這段日子沒有第二句話,完全配合她上下班的時與他相處後,安樂漸漸發現他的優點其實還挺不少的,對她的耐性比她想像中還要來得多。

最近為了新的電視劇忙著想劇情的她,偶爾會因為煩躁而情緒失控亂吼人,當然,對象就是不怕死的雷焱。

他就像纏人的牛皮糖,每天就是要看到她。

就算她沒空與他見面,他還是不辭辛勞,下了班便提著便當來找她,儘管她連與他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他總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等著她忙完。

當她忙完時,偶爾發現雷焱已經累癱了,在一角打盹兒,把他叫醒之後,他臉上不但沒有責備的表情,更沒有不耐煩,反而是揚起令她春心蕩漾的笑容,帶著撒嬌的語氣問:「可以回家睡覺了嗎?」

每當見到他這模樣,她都很不好意思。

由於她們幾個好友的租屋處離他住的地方有段距離,他送她回家之後還得多繞半個小時返家,今晚,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不累嗎?」

雷焱見她劈頭就這麼問,有些一頭霧水。

「累什麼?」

「你每天接我上下班啊!」她沒好氣的望著他。

「最近電視劇要開拍了,但有些設定還沒有開會商議出來,未來幾天有可能都還要繼續加班。」

「然後呢?」雷焱挑眉望著她。

「我家和你家是反方向,你這樣繞來繞去,多花了一倍的時間。」不止花了時間,還多花一倍油錢。

「就算你要幫我演戲,其實也不用演得那麼認真……」

安樂一直覺得,若要氣氣安綺,只需要挽著他的手臂在安綺的面前晃個一圈,就能把安綺氣得吐血了。

可是她發現他最近似乎把這場愛情遊戲玩得有些認真,甚至有些假戲真做,投入其中。

「我很盡責的扮演好男友的角色。」雷焱握住她的小手,朝她淡然一笑。

「比你想像中還要盡責。」

安樂有些無言。

「你又不是戲子。」需要這麼投入嗎?她望著他,眸底儘是不解。

而且,自從他答應與她一起演戲之後,好像就不曾見到他勾搭其他女人了,反倒是他出現在電視台,有不少女配角和臨時演員都想接近他,可是他從來不多跟她們說一句話。

「你天生是個好編劇,只要是你編出來的劇情,我都有義務把角色演好。」雷焱朝她一笑,說得輕鬆平常。

「我編出什麼劇情了?」安樂攏起眉頭問。

「愛情。」他突然停下腳步,與她站在停車場門口,深遠的黑眸深情款款的望著她。

愛情?!她突然瞠大雙眸。

是他口誤還是她聽錯啦?

他們之間有愛情?她一直以為他同樣不過是貪圖她肉體的新鮮,因為他們在滿足生理需求上配合得很好。

至少他也滿足了她,而他們之間就是各取所需,並沒有所謂深厚的愛情基礎啊!

所以,他突然向她談到「愛情」,一時之間讓她茫然了。

「愛情?」安樂喃喃的復誦了幾遍,最後抬起不解的美眸望著他。

「你愛我哪裡?」

「真正的愛情,是沒有理由的。」

其實他也說不上來。

明明她要外貌沒外貌,要內涵嘛,好吧,至少還有編故事的才華,脾氣說起來也沒有特別溫柔,若是以前,她走在路上,可能只會被他歸為路人甲。

可是第一次在酒會上與她見面,她給他的感覺就是和其他女人不同--因為她對他的態度。

有時她順從他,不是因為崇拜、迷戀,而是因為尊重他,她獨立而堅強,而且很有個性,總是有什麼話就說,不擅長隱瞞真實的情緒,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從不矯柔做作,也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委曲求全。

這也是為什麼她這麼容易引起他的注意,就算她沒有女人味、不會打扮、不會撒嬌,可是他的目光就是被她散發出來的氣質吸引。

所以,愛上她,沒有一個具體的理由。

「你今天喝酒了?」不知為何,她的小臉竟然因為這幾句簡單的話而發燙,明明這句台詞她常常拿來用啊!

「你就像一罈美酒。」雷焱低頭吻住她的小嘴,用力在她的唇中翻攬一番,吸取她的甜美之後才甘願離開她的雙唇。

「認真嘗過之後,才會明白你的美好。」

安樂被他吻得有些暈頭轉向,心跳也因為他的氣息而紊亂。

「可是我長得又不美--」

「女人的美貌是與生俱來,也可以靠後天整型。」雷敘輕揉她的髮頂,大掌輕輕撥弄她耳邊微翹的髮絲。

「但,一個女人魅力是天生的,像你,有一種我無法抗拒的魅力。」

聞言,安樂的小臉更加熱燙,覺得自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

「你說我假戲真做也好,入戲太深也罷。」他低頭望著她那張充滿嬌羞的小臉。

「現在,我就是深深被你迷住了。」

她咬咬下唇,不知該作何反應。

畢竟她長這麼大,這是第一次有男人直接向她告白。

遲來的春天,總是讓人春心蕩漾,她的腦袋瞬間冒出許多粉紅泡泡,就這麼當機,無法再作任何思考。

她可以把他的這段話當成是深情的求愛嗎?

「你這是愛的告白?」

「不像嗎?」這女人應該沒遲鈍到這個地步吧?

他雷焱第一次向女人開口求愛,竟然還慘遭對方懷疑,認為他的告白是假的?

「我腦袋有些混亂。」安樂老實說出心中的感覺。

「我以為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

「就算是一場遊戲,我和你也已經玩出火花了。」雷焱無法否認自己漸漸為她傾心。

儘管她帶著傻氣、帶著大刺刺的單純,還是輕易的把他的心勾走。

他管不住自己,滿心都是她的身影。

安樂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顯得青澀又可愛,引來雷焱一陣低笑,最後,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顎。

「如果你真的心疼我繞遠路,那就來我家過夜吧!」這也是他第一次邀女人住進他的地方。

安樂一聽,驚訝的抬眸。

「這……」

「你不是老嫌狗仔緊迫盯人,最近還騷擾你的朋友?不如先來我的住處避避風頭,至少我那裡管理森嚴,不會有閒雜人等出入,也能讓你的好友們圖個安靜。」雷焱知道她這些天都是為了她的好友們才故意加班這麼晚。

這個提議讓安樂有些心動,畢竟她現在沒有其他去處好避避這陣風波。

許久後,她才試探著開口:「你……不嫌我麻煩?」

「就算你是個麻煩,我也願意花思擺平你。」他巴不得把她拐回家,然後天天把她掛在他身邊。

最後,兩相權衡之下,安樂選擇點頭,然後展開靦腆的笑容。

「好吧!我確實也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想劇情。」

見她乾脆的答應,雷焱又忍不住低頭噙住她的雙唇,汲取她嘴裡那令他百嘗不厭的滋味。

她真是甜美得教他傾心!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49 PM

第九章

隔天,安樂便收抬簡單的衣物,住入雷焱居住的高級大廈。

她要搬去雷焱那兒暫住,好友們雖然很不贊成,不過她考慮了一下現實情況,還是決定讓好友們盡早脫離狗仔們的騷擾。

果然如她所預料,狗仔們一見到她帶著行李走進雷焱所住的那幢大樓,便不再繼續在咖啡館外站崗。

只要別再造成好友們的不便,成為鏡頭的焦點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她與雷旗在一起已成了既定的事實,狗仔能挖的八卦也挖得差不多了。

狗仔在身邊徘徊是無所謂,安樂怕的是來找麻煩的。

例如安綺。

她對雷焱還是不死心,一見到報章雜誌上的八卦新聞,馬上就找上門來。

因為雷焱早上有一場早報,很早就出門上班,而安樂因為前一天趕劇本趕到早上才睡,因此睡到中午才準備到電視台的工作室去。

她才剛踏出樓下的大門,便在門口遇到前來堵她的安綺。

安綺還是老樣子,一身名牌衣飾,以為這樣就能提升自身的價值,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我有話跟你說。」安綺一見到她便衝上前擋住她的去路。

「我跟你無話可說。」安樂用肚臍想也知道安綺是為何事而來,還不是老梗舊吵,無法去改變既定的事實,卻想扭轉乾坤。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安綺一開口就沒有好話。

「全天下的男人這麼多,你為什麼偏偏就搶我的?」

「你的?」安樂忍不住挑眉回道:「雷焱身上哪個地方刻著你的名字了?還是身上貼著你的標籤了?」

「他是我先著上的男人!」安綺咬了咬牙。

「當初你說你對他沒興趣,現在卻對他出手,你好不好意思?」

「這句話,你沒有資格對我說。」安樂一點也沒有罪惡感,她已經背著這個黑鍋太久。

「雷焱從頭到尾都不曾喜歡你,何來搶?何來先來後到?」若真要論起先來後到,還是她先遇上雷焱的。

安綺被她的話堵得臉上一陣赤紅。

她當然一開始就知道雷焱喜歡的人並不是她,而是安樂,只是雷焱可以喜歡任何人,為何就是要喜歡安樂呢?

論外貌,安樂並沒有她漂亮;論身材,更沒有她優美曲線的一半;論手段,更沒有她這般干嬌百媚,這樣一個毫無魅力的女人,雷挨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你不要臉!」安綺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你已經擁有這麼多了,為什麼還要跟我搶一個男人?」

安樂翻了翻白眼,為什麼不管是劇中還是現實中的女配角,總是愛這樣叫囂呢?

從小到大,她已不知領教過安綺幾百次的叫囂,以前為了家中的和樂,她總是選擇忍讓,不與她計較,結果日積月累養成了安綺這種目中無人、囂張又跋扈的個性,以為自己看上的東西,別人都該無條件讓給她。

「這種話你怎麼敢說出口?」安樂搖搖頭。

「搶男人不是一向是你的專長嗎?」

也許安綺是她這輩子的孽障,每一次當她對某個異性有好感,只要被安綺發現,總是比她快一步將那個男人手到擒來。

青春年少時的事,她就不想提了,反正愛情這回事不就是你情我願,一個巴掌拍不響。

她甚至有些同情安綺,也許是因為是小三和私生女,讓余嫣和安綺很沒有安全感,對她總存在著莫名的敵意。

其實她們都不知道,她才是最羨慕她們的。

至少現在她父親的注意力都在她們身上,就連對她們的關心也比較多。

好吧,她是嫉妒、是羨慕,只是她不懂,為何安綺還是不滿足呢?總是想霸佔不屬於自己的一切?

雷焱擺明了是利用安綺來接近她,他都做得這麼明顯了,為何安綺還是不肯接受事實呢?

「我恨你。」安綺被她說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為什麼你總是搶走我最愛的男人?」

「最愛的男人?」安樂冷笑一聲。

「我搶走你什麼男人了?你這惡人先告狀的個性怎麼還改不過來?」

「你知不知道,這十幾年來,不管我怎麼做,都還是無法與你平起平坐,在爸爸眼中,彷彿你才是他真正的女兒,而我……我……」安綺以哀怨的目光望著她。

安樂一愣,望著安綺一副快哭的表情,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你在說什麼?」

「你以為我真的愛跟你搶男人嗎?」安綺抿唇瞪著她。

「從小到大,媽媽教導我,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所以我以為全部的人都跟我一樣,但自從遇到你,為什麼你不用爭取,就能擁有爸爸的愛?為什麼你不用爭取,就能讓所有安家的親戚喜歡你呢?而我呢?在他們的眼裡,我只不過是一個小三帶進門的拖油瓶,他們甚至懷疑我不是爸爸的親生骨肉!」

安樂不禁因安綺這些話而愣住,這些年來,她一直是冷眼對待她們母女,冷漠的與她們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從來沒設身處地為安綺想過。

「你呢?你為你現在的一切做過了什麼努力了?」安綺憤恨不平的瞪著她。

「你享有所有的幸福,還把我期待的幸福棄如敝履……你知不知道這輩子我最想整型成誰的模樣?是你--安樂。」

聞言,安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胸口就像被一棍狠狠的擊下,只能驚愣的倒抽一口氣。

「你倒是說話啊!」安綺上前推了她一把。

安樂回過神,黑眸認真的望著她。

「安綺,有些幸福,你確實可以選擇追求,倘若這幸福真的不屬於你的,你應該適時選擇放手,強求而來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成為你的負擔。」她放柔語氣道,不再像以前對安綺那般不耐煩。

「你說我把幸福棄之如敝履?我媽媽曾經告訴我,幸福不該是汲汲強求的虛榮,而是能讓你真心展開笑容的,那便是幸福。」

安綺瞠大一雙微紅的雙眼,倔強的紅唇緊緊的抿著。

「安綺,你不是你媽,也不是余嫣人生的接續,你有你的人生,有你自己的想法,也有真正屬於你的幸福。」安樂歎了一口氣,朝她揚起一抹苦笑。

「就算外人還是親戚們懷疑你又如何?只要爸爸承認你,你永遠都是安家的女兒,我和你感情再不好,身體裡還是流著一半相同的血。」

「你不要以為說了幾句話就能擊退我……」

「我並沒有打算擊退你。」安樂截斷她的話。

「打從你一進門開始,我就接受了「妹妹」的存在。」

安綺深深吸一口氣,忍不住退後幾步,目光複雜的望著她,像是有什麼東西啃嚙著她的心。

平時與她針鋒相對的安樂,竟然親口承認她是妹妹?這讓她有些震驚。

「如同你想搶走雷焱,我不會阻止你。」安樂抬起下巴,堅定的說:「只要他愛的人是你。」

安綺聽著她的話,一時之間也無法反駁,只能愣愣的看著她,心情比來見她的時候更為複雜。

安樂歎了口氣,與安綺擦身而過。

再多的言語,一時之間也無法解開她與安綺之間的心結,但是從現在開始,她願意試著與安綺和平相處。

認識雷焱之後,安樂才發現,原來一段感情其實充滿了內憂外患。

之前,她的內憂是安綺,但自從安綺親自上門抱怨過後,她就不曾再聽見有關安綺與雷焱糾纏不清的八卦。

倒是另一個強敵,蔣可欣,安樂覺得她才是一匹黑馬。

因為,除了蔣可欣的家世背景很可觀,確實是數一數二的豪門千金,加上她在演藝圈又是當紅炸子雞,最近因為江導演準備開拍電視劇,有意找她擔當女主角,與雷焱接觸的機會更是大增。

據八卦消息指出,蔣家與雷家是世交,雙方的父母都有意撮合他們。

而她安樂,只不過是雷焱人生中最不起眼的一碟小菜。

唉,她這盤小菜……他什麼時候才會吃膩呢?

夜晚,安樂爬上大床坐著,著向前方的男人。

他正慢條斯理的收抬行李,她的目光隨著他的身影移來移去,直盯著他的動作。

雷焱把換洗的衣物自衣櫃裡拿出來,折迭整齊後放進行李箱中。

他早就發現後頭有一雙大眼睛正骨碌碌的,像雷達一般緊盯著他不放。

「你有話要跟我說?」他抬眸望向她那張總是藏不住心事的小臉。

「沒、沒有啊!」安樂回過神來,頭搖得像博浪鼓。

「沒有?」雷焱挑起眉,來到床前,唇邊勾起淡笑望著她。

「從我跟你提起我要去香港出差幾天,你就顯得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有、有嗎?」她心虛的轉了轉雙眸。

他放下手邊的事,也爬上軟床,一路來到她面前,俊容逼向她的小臉。

這是他最愛做的一件事,因為總能見到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可愛的表情,更能逼出她的真心話。

「沒有嗎?」他伸出大掌輕輕勾起她的下顎。

「你不放心我去香港出差?」

安樂被他直接的問話問得有些愕然。

她明明是獨立自主的女性,過去,她總覺得那些不放心男人出差的女人肯定是吃飽太閒,可是,她明明吃飽了也不閒,整天被劇本追著跑,但聽到他要離開她身邊幾天,心上就像懸著一塊大石,教她有些不安。

「也、也不是不放心。」安樂不擅長說謊,最後小聲的開口:「只是……不習慣你不在我身邊這麼多天……」

雷焱一聽,胸中莫名的充滿了從未有過的滿足。

以往,要是有女人巴不得天天與他纏在一塊,他總是嫌煩,可是自從遇上她,他不但不覺得煩,反而想二十四小時將她掛在身邊。

角色轉變後他才明白,原來真正愛上一個人,會有強烈的慾望想要佔有她的一切。

「那,跟我一起去香港出差?」雷焱詢問她的意見,倒也不排斥帶她一起出差,也許他還可以抽空與她一同四處走走。

安樂皺了皺鼻子,隨即拒絕他的提議。

「你是去工作,到時不就要把我一個人丟在飯店裡?不行,我會很無聊。」

「我可以幫你找個導遊,在我工作忙時,你可以到處逛逛啊!」他以此誘惑她,這樣就算他出國,也不用一個人抱著枕頭忍受寂寞了。

「那更無聊。」她微微歎一口氣。

「出國玩就是要有認識的伴才有趣!我還不如和雲菚她們去墾丁算了。」

「真的不要?」

安樂堅決的搖頭。

「真不要。」

「你都不怕你的男人在外面做壞事嗎?」雷焱的笑臉有些垮下,明知道她與其他女人不同,但還是有些失望。

是不是她喜歡他還不夠多,所以才會給他這麼多的自由?反倒是他一改之前的浪子性格,老是纏在她身邊,耳提面命的提點她,喂,女人!我們正在交往,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安樂眉頭微微一攏,直視著他。

「你會嗎?」

「如果我跟你說不會,你會相信我?」雷焱反問道。

她困擾的低吟一聲,最後歎了一口氣。

「這很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我們都不是造物主,所以,我永遠也無法瞭解男人的想法。只是,如果你要找別的女人,那又為何要與我糾纏不清呢?早早提分手,恢復自由之身,不是更能玩更多、玩更大嗎?」

雷焱啞口無言,她擺明了是告訴他,要腳踏兩條船,就早一點和她分手。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失去了我,你不會難過嗎?」對,他就是虛榮,想要從她的口中聽到一些甜言蜜語。

「會。」安樂誠實的點頭,但也驕傲的抬起下顎。

「可是我相信,失去我的你,也會和我一樣痛苦。」

所以,要偷吃就儘管去,她沒在怕的啦!

「臭丫頭。」雷焱伸出於捏了捏她的鼻尖。

「你就這麼吃定我?」

「哪有。」她噘起小嘴,「我是信任你,雷先生。是你要我試著愛你,既然我給你這樣的機會,那麼麻煩你也要遵守我的愛情規則--全心全意愛一個人並不困難,只需要全心投入。」

「哈哈!」雷焱忍不住放聲大笑,然後將她擁入懷中。

「我就喜歡你這直接的個性。」

愛就愛,不愛時也不矯柔造作。

安樂窩在他的懷裡,最後還是忍不住輕聲道:「喂,男人,出差沒幾天,你應該不會耐不住寂寞吧?」

「光是想到你就覺得寂寞了。」雷焱將下巴抵在她的髮頂,語氣認真。

「不過,我建議你在我出國前把我搾乾,也許我對其他女人就不會有衝動了……」

安樂抬眸瞪了他一眼,最後不滿的鼓起臉頰,雙手用力的將他往床上一推。

接著,她雙腳一跨,騎坐在他身上,望著他那張滿是期待的俊容。

「你別以為我不敢。」她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朝他哼了哼氣。

「我拭目以待。」

雷焱十分期待今晚的激情,最好真的能把他完全搾乾,這樣他在香港時還能回味無窮!

幾天后,雷焱便飛往香港。

他怕安樂為了寫劇本而沒時間吃飯,特地請了個鐘點女傭,不但為她煮飯,還幫她洗衣、打掃,讓她能專心工作。

一開始,安樂投入於工作中,還不覺得太寂寞。

可是一直到第三天,她開始嘗到什麼是寂寞的滋味。

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忍受與雷焱小別的日子,可是此刻卻覺得度日如年,整日不是發呆,就是常常失神的望著手機。

尤其當她放假休息的時候,只能往好友所開的咖啡館打發時間,如果沒有顧客上門,她便有氣無力的趴在桌面上。

安樂拿出手機,假裝專心玩遊戲,其實心底卻是掛念看來電和訊息……怎麼連個簡訊都沒有啊!

這時候她才覺得心底空蕩蕩的,原來雷焱人在她身邊時,她偶爾覺得粘膩得煩人,可是當他真的不在身邊時,她又突然好想他。

沒關係,再過幾天他就回到台灣了。

她每天都這麼告訴自己,可是一等再等,當雷焱突然告訴她要在香港多待幾天,因為合作的廠商突然出了點問題,他必須留下來處理,讓她心裡更是一陣失落。

早知道就不要拒絕他,當初應該與他一同飛往香港,反正她在哪裡都可以寫劇本嘛!至少他白天忙碌,晚上兩個人還可以相見。

「唉列安樂無奈的歎氣。

「幹嘛?」夏雲菚經過她身邊,恰好聽見她的歎氣聲。

「沒事。」她怎麼可能承認自己是因為太想念雷焱而歎氣?這實在太不像她了。

「沒事才怪。」夏雲霎拿起報紙就往她身旁一坐。

「想男人了?」

安樂悶悶的沒有回答,不承認也不否認,目光無聊的盯著手機螢幕,玩著裡頭的小遊戲。

夏雲菚比誰都清楚,她的個性就是彆扭,不過唯一的優點就是說中她的心事時她也不會否認。

夏雲菚也沒打算要安慰好友,畢竟小別勝新婚,適時拉開些距離可以增加感情的深度。

所以她逕自看著報紙,週遭安靜得只剩下翻閱報紙的聲音。

直到安樂玩遊戲玩得膩了,眼角瞥向報紙,正好看見夏雲菚翻到娛樂版。

名模蔣可欣夜會鴻亞執行長雷焱?!

斗大的黑色字體映入眼簾,安樂急忙自桌面上彈起,伸手就搶過好友手上的報紙。

報上除了文字報導,還有一張清楚的照片。

照片中,蔣可欣確實是勾著雷焱的手臂走進飯店,清楚的畫面不像是借位或是造假。

一旁的夏雲菚見她反應這麼大,忍不住開口:「八卦消息看著就好。」

「我知道門安樂咬咬雙唇。

「也許他們只是一起上飯店吃飯。」

夏雲菚聳聳肩,沒有表示任何著法。

安樂咬了咬牙,卻還是在意的將目光移往報紙。

「小菚……」

「嗯?」夏雲菚繼續看著其他新聞。

「你覺得他們只是上飯店吃飯嗎?」安樂小聲的問。

「不知道。」夏雲菚聳聳肩。

「你為什麼不直接打電話問問本人呢?」

「如果他否認呢?」

「就著你要不要選擇相信他囉!」夏雲菚十分淡定。

「總比你一個人在這裡疑神疑鬼好。」

「我、我不在意。」安樂深吸一口氣,最後倔強的哼了聲。

「反正狗仔都愛亂寫。」

夏雲菚睨了她一眼,知道她嘴上說不在意,但保證心底可是糾結得要命。

果不其然,不到一分鐘,只見安樂忽然站起身,抓緊手機便往咖啡館外奔去。

夏雲菚很想笑安樂,不過她忍住了。

畢竟這種心口不一的反應,不就是戀愛中毒的症狀嗎?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2:50 PM

第十章

安樂覺得她真是自打嘴巴。

嘴裡說相信,可是一旦懷疑了,就像一根針紮在她的心中,假裝不在乎,又被扎得心疼。

儘管她撥了電話給雷焱,他也只是輕描淡寫的解釋是在香港巧遇蔣可欣,她明明心裡吃醋,可是又不能發作。

但是,當初她和雷焱就是假戲真做,如果報導一直持續下去,充滿前科的雷焱是不是會「舊疾復發」呢?

對,她就是小心眼,就是相信人性本惡!

也許她這碟小菜他是吃膩了,也許會因為寂寞而開始恢復以前那不飢不擇食的模樣。

若是以往的她,也許會樂觀的安慰自己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可是何東昇卻機車的告訴她,雷焱這種男人,丟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三個,畢竟他這麼有價值,就算未來不增值,現在也肯定很保值。

這會兒外患都直接找上門了,她這個正宮娘娘還能淡定的隔岸觀火嗎?還不快點買張機票滅火去!

然而安樂又告訴自己,不該這麼小心眼的,她自認是個現代新女性,男女之間的風情不應該這麼意氣用事,彼此之間都要給對方足夠的空間才是……

但是……

她給他自由的空間,不是要他一離開台灣,就找個會動的充氣娃娃暖床啊!

最後,安樂還是決定買張機票直飛香港。

不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雷焱也不算上什麼正人君子,更別說要他學什麼柳下惠。

她很瞭解雷焱,這個男人天生是肉食主義者,尤其是送上門的美味肉塊,他豈有不張口咬下的道理。

再說當初蔣可欣與雷焱之間早就傳出暖昧的八卦,如今兩個人膩在一塊,就算沒有天雷勾動地火,就怕還是會擦出火花。

安樂飛往香港,一下飛機就直搗雷焱所住的飯店。

還好平時她與高秘書維持還算不錯的交情,撥個電話便輕易查出雷焱住在幾號房。

拖著行李走在飯店的走廊上,安樂胸中的那顆心跳得飛快。

她的腦子裡幻想著無數情節,最常見就是八點擋的鄉土劇,按下電鈴後,就見到男人裸著上半身前來開門,而女人則是光著身子嬌媚的躺在床上,等著她前去捉姦!

有這麼老梗嗎?安樂一邊想著,對這段戀情準備天折已經有心理準備,可是,她又想起安綺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這輩子,她確實不曾追求愛情,認為愛情是命中注定的事,總會在某年某月某日遇到真愛,所以她對愛情並不積極,也不特別的渴望。

可是這一次她卻一反常態,反覆問著自己,如果失去雷袋,她是否會覺得傷心難過。

答案是會。

所以,這是她第一次想要勇敢的追求愛情,想要把自己的男人追回來,不想讓任何女人窺覷他。

因此,她需要一個答案,如果他在這場愛情中背叛了她,那麼她也只好微笑祝福他,重新抬起頭繼續往前走。

痛是一定的,因為這是她的初戀,一段剛萌芽的愛情,一個她真正用心愛著的男人……

當愈來愈接近雷焱所住的房間,安樂的心就愈來愈沉重,如同大石般的心也懸在半空中,等待著真實的答案呈現在她眼前。

終於來到房間外頭,她忍不住用力的嚥了一口口沫。

門鈴就在旁邊,她按還是不按呢?

按吧!

早死晚死都是會死,那她何必繼續這樣受煎熬呢?安樂深吸一口氣,逼自己做好心理準備,最後舉起手按下門鈴。

按了兩下,她聽見鈴聲從裡頭傳來。

沒多久,她聽見一陣腳步聲緩緩接近,雖然細微,可是她聽得出那道腳步聲不像是男人的那般沉重,十分輕盈。

是錯覺,一定是她的錯覺……安樂咬著唇,最後閉上雙眼。

眼見為憑的答案就要呈現在她的眼前了……

喀啦一聲,房門緩緩的被打開來。

安樂睜開雙眼,見到一名熟女站在她面前。

對方穿著粉紅色的睡衣,一頭長髮上了發卷,白皙的臉龐並未上妝,雖然沒有太多皺紋,不過眼角依然有些許無情的歲月留下的痕跡。

「小姐,請問你找誰?」女子微笑望著她,輕聲而客氣的開口。

「我……」安樂望著眼前的熟女,雖然不是她原本以為的蔣可欣,但是面前的女子還是很動人,散發著成熟的風韻。

她怕自己找錯了房間,於是看了看門房上的號碼,再對照紙上的數字,發現一模一樣之後,她才深呼吸一口氣,勉強勾起一絲苦笑。

「你好,我找雷焱。」

「你找焱?」女子眨了眨美眸,好奇的將她打量一番。

這名女子稱他為焱?!表示他們之間的關係匪淺……安樂的胸口悶疼了一下。

雷焱呀雷焱,你真是好胃口!我千里迢迢的跑來,沒想到見到的女人不是蔣可欣,反而是個氣質熟女!安樂心底不滿的低咒,但還是表現得很鎮定,最後抬起小臉,大方的再度開口。

「你好,我是雷焱在台灣的女朋友。」她道出自己的身份。

「不知小姐怎麼稱呼呢?」

「喔。」女子聽了有些驚愣,但還是微微朝她一笑。

「你好,我叫柯汀。」

「柯小姐,我想我應該有資格請問一下,今晚你是與我男友住在同一間房間嗎?」安樂心平氣和的這麼問。

「呃……」柯汀愣了愣,最後道:「是啊,在美國時,我們也是住在一起……」

「你是遠從美國飛來香港找他?!」她瞠大雙眸瞪著柯汀。

「呃,算是吧。」

「你們……你們在一起很久了?」

柯汀撓撓臉,充滿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安樂,心裡不禁覺得有趣,於是玩興大起的點點頭。

「挺久的,我們是家人。一般他都叫我雷太太,不然就是柯女士……」算算日子,大概是三十年加上他在她肚子裡十個月的時間。

「家人?雷太太?」安樂聽了倒拍了一口氣。

「雷焱現在在裡面嗎?」

柯汀點點頭。

「他正在洗澡……」

「不好意思,請讓讓。」安樂有種想揍人的衝動,可是面對眼前這著似無辜的女子,她只能強顏歡笑。

柯汀沒有為難她,開門讓她踏進房間。

安樂一進門,就直接衝往浴室的方向。

「雷焱,你這個混蛋,沒想到你在美國竟然已經結婚了--」

這比捉姦在床還要讓她更加怒不可遏,他花心就算了,竟然還瞞著她結婚的事實!她不揍他幾拳真的氣憤難消!

雷焱沉著臉,坐在沙發上瞪著安樂。

他那張俊容此刻看來有點慘,左眼多了一記黑色的印子,臉頰也多了五爪痕,赤裸的上半身也有幾處咬痕。

安樂拿來急救箱,低著頭不敢吭一聲,默默的替他上藥。

「我混蛋?」他冷聲開口問。

她連忙搖頭,聲音如同蚊嗚。

「我才是混蛋……」

「我結婚了?」他的聲音又更加低沉。

「沒,你單身。」她哭喪著小臉回答。

「柯汀是我的老婆?」

「不是……」安樂更想哭了,小臉幾乎垂到胸口,不敢抬起來。

「柯小姐是……是你媽媽……」

「哈哈哈……」一旁的柯汀忍不住捧腹大笑,拿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哈尼,我跟你說,小焱的新女友太有趣了,竟然把我這個老媽當成小焱的老婆……」

沒錯,安樂鬧了個大笑話。

柯汀才不是雷焱劈腿的對象,是十八歲就生下他的母親,當初她年輕生子,身材保養得宜,連臉上也沒什麼皺紋,可以說是著不出年紀的美魔女。

柯汀雖然這把年紀了,還是常有男人向他搭訕,但當她和兒子在一起時,人們頂多把她當成他姊姊,還沒有人把她當成他老婆,所以她不禁覺得這個小妞真是太有趣了!

因此,柯汀忍不住撥電話把這個笑話跟老公分享,順便滿足她的虛榮心。

聽見柯汀的笑聲,更讓安樂無地自容。

剛剛,她也沒問個明白就一路衝進浴室,雷焱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就往他的臉上狠狠的揍了一拳,也不管他的驚詫與出聲制止,直接跳到他身上,往他身軀四處用力的咬著。

她就像被打翻的醋桶,理智全都淹沒,只想為自己討回公道,順便給這個花心男一個教訓。

最後,雷焱有力的雙臂制止了她,將她抱起來之後往床上一丟,接著再蠻橫的以高大的身子壓制她。

但不管他說什麼,她就是瘋狂的往他身上揮拳,甚至氣得雙眼發紅,眼眶委屈的落淚。

「你結婚了……你怎麼可以騙我?你老婆都來找你了!」

「老婆?」他哪裡來的老婆啊!

「你還想賴?柯汀小姐說她是你的家人……這麼美的女人,不是你老婆,難不成是你媽?我就不信你媽有這麼年輕!」安樂說得咬牙切齒,眼底燃起兩團火焰。

「她還真的是我媽!」雷焱沉下臉,冷冷的開口。

她怒瞪著他。

「這種鬼話你也說得出來!」

「柯女士、雷太太--」他回頭朝在一旁著好戲的柯汀大吼。

「麻煩把身份證拿出來給她看!」

柯汀一邊忍著笑,一邊拿出自己的身份證,證明自己確實是雷太太,只是雷先生卻另有其人。

所以,安樂鬧出了一個好大的笑話。

因此,現在的她正紅著臉,低著頭,像個小媳婦,不復剛剛那副恰北北的模樣。

「我怎麼會知道啊!」她委屈的癟著小嘴。

「我哪知道你母親看起來那麼年輕,而且保養得這麼好……我還以為她只是年紀比你大一點而已……」

「所以,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就直接判我死刑了?」雷焱又氣又無奈。

可是想到剛剛她吃醋的模樣,他的怒意便消散了不少。

瞧她大為光火,表示在她心中他還算有一點地位,才會讓她有如此抓狂的表現。

「我……」安樂咬咬唇,委屈的開口:「這不能怪我啊!誰教你前科這麼多,再說……狗仔拍到你和蔣可欣一起走進飯店,我才飛來香港,沒想到看見的女人不是蔣可欣,我以為以為你夜夜換不同的女人。」

「哈哈哈--」柯汀在一旁恥笑兒子。

「我不是要你早早定下來?你看,花心讓你踢到鐵板了吧!」

「我說柯女士、雷太太,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們兩個人相處的空間?」雷焱沒好氣的看著老愛添亂的母親。

「外面這麼黑,我會怕。」柯汀朝他哼了聲。

「想要兩人世界,不會帶著你的女朋友到外面著夜景談情說愛啊?」

「好。」雷焱二話不說便拿起一旁的衣服穿上,然後拉著安樂的小手往房門走去,關上門之前,他又忍不住回頭交代一聲,「我能不能拜託你,不要有人按電鈴你就隨便亂開門?小心我等會兒致電雷先生,我就不信他不會馬上從美國飛來抓你回去。」

柯汀一聽,原本幸災樂禍的笑臉垮了下來。

「快滾吧!」她將兒子往外推。

「安小姐,我家的混蛋就交給你管教啦!」

「呃,雷伯母,我……」安樂原本想開口道「,但下一秒柯汀已經將門關上,令她哭笑不得。

「你母親不會是討厭我了吧?」

「不。」雷焱抹抹臉。

「她喜歡你,而且是很喜歡。」

「呃?」為什麼?她的圓眸裡滿是不解。

「因為你是第一個誤認為她是我老婆的傻丫頭。」他以食指戳戳她的額頭。

「現在,柯女士應該很高興的打電話到處向朋友炫耀。」

安樂很不好意思,正抬起頭想解釋時,便被雷焱用力噙住雙唇。

他深深的汲取她口中的甜美,一解這將近十天的思念。

他真的非常想她。

安樂真的覺得這男人十分腹黑。

蔣可欣確實是有心與雷焱選擇相同的飯店入住,而他也是故意讓狗仔拍到他們出雙入對,就是為了想要讓八卦消息一掌把她拍來香港。

果真如雷焱所料,這個小妮子向來沉不住氣,那說風是風的個性,根本無法忍受這麼遠的距離。

她的個性實在太容易捉摸,只消使個計,他就成功的把她騙過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想到母親竟然比安樂先飛來香港,還鬧出這麼大的笑話。

但也因為如此,證實了安樂的心裡確實有他的存在,不再把兩人的關係只當成一場遊戲看待。

雷焱帶她前往太平山,兩人坐在一間景觀餐廳的露天座位上,欣賞著山下燦爛的夜景。

「好漂亮。」安樂的短髮被風吹亂了,小臉也被風吹得紅通通的,但還是不減她的興奮。

往下俯瞰,能看到美麗的維多利亞港,滿眼的夜景美不勝收,讓安樂瞧得目不轉睛。

見她開心得像個孩子,雷焱也心情愉快。

取悅她,一向不需要太多虛榮的物質,只要說幾句動人的肉麻話,或者是當她發脾氣時以耐心包容她,等她氣消了之後,她又會像一隻小貓向他撒嬌。

她要的很簡單,但就是太簡單了,並不是所有的男人都給得起,若是以往的他,一份簡單的愛對他而言就是一種折磨。

在還沒遇上安樂她之前,雷焱以為自己要的就是曇花般的愛情,一夜激情之後就一拍兩散,心裡不需要掛念著誰。

可是,安樂竟然意外的就這樣深植他心中,像是長了根般盤踮著,揪住他飄泊的心。

為了她,他願意把自己的心給她,願意成為養分滋養她,讓她開心,每天見到她的因為幸福而展開笑容,便是他最大的愉悅。

來到香港這幾天,雷焱才徹底明白思念是什麼滋味。

那就像無形的針紮著他,明明不疼,卻讓他每一夜都輾轉難眠,每晚都夢見她,甚至想念得令他快要失控,恨不得立即回台灣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蔣可欣確實與他入住同一間飯店,當晚,她確實是敲了他的門。

可是,他並沒有讓她進房。

因為他那時正與安樂通電話,單單是電話裡的聲音,就讓他幾乎慾火焚身,他正透過電話享受她的聲音,幻想著她就在身旁。

至於蔣可欣,則被他請吃閉門羹。

那晚,雷焱才真正醒悟,也許有許多女人能滿足他的生理需求,可是只有安樂,才能真正讓他身心都得到滿足。

也只有她,他才發覺愛情的滋味複雜得教他無法形容。

雷焱站在安樂身旁,大手摟著她的肩,許久後,他展開雙臂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他莫名的擁抱讓她不明就裡。

「你怎麼啦?」

「我想你。」他貪婪的嗅聞著她身上的味道,懷念不已。

安樂甜甜的一笑。

「我也想你。」她不再彆扭,主動回擁著他。

兩人相擁許久,好一會兒後,他低啞的開口喚了聲,「小樂。」

「嗯?」她輕輕應道。

「別走了好不好?」他突然沒頭沒腦的冒出這麼一句。

安樂噘起小嘴,「不行,我過幾天要和編劇們開會,可能沒辦法久留……」

「我是說,永遠留在我身邊別走。」他的黑眸與她的相望,以認真的口吻道。

安樂有些沒好氣的瞪著他。

「我們又不是連體嬰,我怎麼可能永遠在你身邊不走?」

雷焱微微歎了一口氣,這女人一輩子就是與浪漫無緣吧!

所以,他再也不和她拐著彎說話,直接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粉紅色的小禮盒,打開之後,裡頭是一隻粉鑽鑽戒。

安樂一瞧,不禁愣住,連說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連呼吸也差點忘記。

「說話。」雷焱輕拍她的小臉。

「別嚇昏了。」他的告白還沒有說出口,她可千萬別昏過去。

「這……這這……」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的求婚鑽戒吧?好閃、好漂亮!她雙眼連眨都不敢眨,瞪著鑽戒,許久說不出話來。

「嫁給我。」他的求婚詞很簡單,也很直接。

「真正成為雷太太,我的妻子,我未來一群孩子的媽。」

「呃……」安樂微微皺起眉頭。

「雷先生,你求婚的台詞很不浪漫耶!」

雷焱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我怕你沒有浪漫的基因,怕說太多你聽不懂。」

她紅了臉頰,捶了他胸口一拳,沒好氣的說:「哪有人這樣求婚的啦!」

「好吧!」他清了清喉嚨。

「安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我願意這輩子用我的全部愛你,我願意把最好的全都給你,包括我的心。」

安樂咬了咬唇,望著突然單腳跪下的雷焱。

求婚的戲碼雖然有些唐突,但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原來被求婚是一件讓人又喜又驚的事。

而且,對方還是一個浪子。

「為什麼想娶我?」安樂定定望著他。

「你真的願意為了一株小草,放棄整座花園嗎?」

「我是企業家,不是園藝師傅,所以不需要整座花園。」雷焱朝她一笑。

「我只要你,就你一個。」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小聲的問道:「你想清楚了?不後悔?」

「就算有後悔藥讓我喝下,我也一定不後悔。」他深遠的黑眸帶著款款深情望著她。

「好吧!」安樂接過他手上的鑽戒,展開燦爛的笑顫。

「貨物既出,概不退還喔!」

「我都驗貨這麼多次,有退貨過嗎?」雷焱站了起來,將她摟入懷裡。

「傻丫頭。」

他將鑽戒戴進她的無名指,粉紅的愛心美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閃爍著光芒,如同他正式把自己的心交到她的手中。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交出真心。

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只因為對方是她,一個傻丫頭。

安樂,他最初的心動,也是未來唯一的真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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